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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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泖坐在妆台前,转了转腕子上的手镯。

    画绮一面帮她通头,悄悄儿看了她脸上的神情,讨好的道:“姑娘这镯子可真是好,婢子是个外行都瞧着是极珍贵的。”

    朱泖在自个屋里,最不喜欢人唤她“二姑娘”,久而久之,只要不在外头,画绮、凤歌两个都管她叫“姑娘”。

    朱泖唇边露出抹笑:“你倒也有两分眼力。”

    画绮连忙笑道:“不是好物件,也不配戴在咱们姑娘腕子上呢。”

    凤歌在一边铺床,闻言便略有些鄙夷,由着画绮去奉承讨好。

    凤歌是自小伴着朱泖一道长大的丫头,对朱泖的性子实在是有两分了解的,晓得讨得了她的好也是无用,翻起脸来照样无情,还不如本本分分的做事。

    倒是画绮,是入了燕京后新买来服侍的,在府里势单力薄,这几个月来可不就使着劲儿讨好朱泖了?

    朱泖又坐着看了一会子,这才起身上床,笑着对凤歌道:“今儿你可瞧见了朱沅脸色?我那会子满心高兴,倒顾不上她了。”

    凤歌唬了一跳,知道劝之无用,立即起身走到窗前看了看。

    朱泖见她小心,便哼了一声。

    画绮却笑着道:“说到这个,婢子倒想起件事儿,先前去灶上拎水,倒瞧见大姑娘屋里的龙妈妈拿了个物件给灶上的方婆子呢,神叨叨的,后头婢子趁两人走开去瞧了一眼,却是个瓷罐子,揭开一看,里头全是粉子,一闻一股药味儿。”

    朱泖来了兴趣,本来要躺下了,又坐了起来:“当真?”

    画绮忙道:“自是真的,夜里瞧不真切,婢子远远的瞧着个两个交付的是个白色的物件,到灶上一寻,满灶都是油污烟尘,独这白瓷罐大小合得上,又是崭新的。”

    朱泖转着眼珠想了一阵。

    灶上有两个厨娘,一个方婆子,专做下人饭食,后头家中有了姨娘,便连姨娘的伙食也兼了。

    另一个赵婆子才是专做主人饭食的。

    这龙妈妈初来乍到,脚跟都没立稳呢,就敢往灶上送东西?十成十是朱沅指使了。还给了这么一罐来历不明的粉子,总不至于是朱沅体贴下人罢?许是“关照”两位姨娘了。

    朱泖想着朱沅这阵总是替柳氏出主意,怕是要背地里下手了。

    想着不由乐了,两眼放光。

    凤歌心中不得劲,她是自小长在朱家的,朱家的情形一清二楚,眼见了柳氏一人撑起朱家,熬到了朱临丛出头,现在却来了个贾氏和赵氏,少不得心中也为柳氏抱不平。

    朱泖这点子心思,凤歌一眼就看穿了,却不由得心道:便是大姑娘真动什么手脚,那也是你嫡亲的姐姐在帮你亲娘,你这一副捏到把柄的样子是要作甚?

    于是便开口劝道:“夜里昏暗,画绮瞧错也是有的,说不定是那方婆子给龙妈妈塞些什么呢?可别是瞧反了。且那罐子里兴许就是些调料也未可知。”

    画绮一撇嘴:“婢子可没见过灶上有这味调料。”

    朱泖咯咯的笑起来:“画绮,明儿造饭时你寻机去瞅一眼,看这方婆子可真有将这粉末往菜里头下。”

    画绮得了任务,清脆的哎了一声,又得意的瞥了凤歌一眼。

    凤歌便不说话了,再说多了,朱泖怕是要翻脸。

    朱临丛在上房歇了一夜,第二日柳氏神色便舒缓了许多。

    朱沅看在眼中,也不由一叹,柳氏再怎么对朱临丛失望,心底到底也是渴望着丈夫关爱的,单只这一点,就捏死了柳氏的理智了,只要做不到无情,她往后想要不伤心,那是不可能的。

    正想着,沉哥儿拽了拽朱沅的袖子:“大姐姐,你给我捏泥人可好?”

    朱沅收回投在上房窗上的目光,笑着蹲下:“好啊。”

    也不顾泥脏,当真在树根底下挖了团湿润的泥土捏了起来,不一会儿便捏成了个小人:“这是沉哥儿。”

    沉哥儿兴奋的团团转:“还要!还要!还要娘亲,爹爹!”

    朱沅便又捏了两个。沉哥儿将它们摆成一排:“还要大姐姐,二姐姐!”

    朱沅依言再捏了两个。

    沉哥儿非常高兴,摆弄了一阵:“还有弟弟!”

    朱沅一怔。

    沉哥儿抬起头,眼前一亮,一招手:“弟弟!”

    沣哥儿躲在廊柱后头,露出半张脸来,看到朱沅的目光,便往后一缩。

    这小子,刚入朱家时,被贾氏挑唆得不知天高地厚,懵懵懂懂的挑事,后头贾氏被朱沅收拾了,自是不敢再教他这些。加上下人们也看碟下菜,他很是受了些委屈,毕竟只是个两岁多的孩童,这胆气一下就缩了。

    孩童其实最是敏感,一旦没了倚仗,就开始畏畏缩缩了。

    沣哥儿在这院子里,也不知为何,最怕的便是朱沅,这大概就是种天生的直觉了,晓得其他人再怎么冷遇,也还当他是个孩子,唯有朱沅看他的目光,是真正冰冷的。

    柳氏禁止贾氏到中庭来,却没禁沣哥儿的足。可是沣哥儿平素见着朱沅便会躲开,这会子实在是觉得泥人有趣,方才又想靠近又畏惧了。

    沉哥儿连连向他招手,看他不来,便跑了过去牵他的手:“弟弟,来玩泥人。”

    朱沅不动声色。

    她这阵子时有出门,并不知道这两人玩到了一处。其实也不难理解,通共就这两个小的,孩子的天性是要找伴的。

    沣哥儿看了朱沅几眼,看她没有反对,方才蹲下,同沉哥儿一起摆弄泥人,两人又想自己捏,却总是不成,小孩子再担忧,也就那么一会子,过得一阵两人便玩得兴高采烈的,压根不记得朱沅了。

    龙妈妈捧了杯茶过来:“大姑娘,天热,多喝些茶水。”

    朱沅接过:“龙妈妈,我早说过,你不消做这些。”

    龙妈妈只道:“也是这把骨头闲不住。现在想做便做一些,不想做便歇着,已是十分舒坦了。”

    朱沅点了点头。

    两个小的正在议论:“给他们喂饭!”

    “没有碗呀!”

    “用这个好吗?”沉哥儿说着捡起片树叶。

    “嗯,我看很好。”

    龙妈妈便意有所指:“别看他们现在说话一套一套的,大了便一字半句也记不得了。”

    朱沅一怔,不错。两三岁还不是记事的时候,现在要把沣哥儿拧过来,也是容易,到了四、五岁上头就难了。现在已经降服了贾氏,只要小心看着沣哥儿,倒不怕他长歪,往后沉哥儿也有个助力。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朱临丛是个糊涂的,父子兵是指望不上了,但这亲兄弟嘛,从小养着,不亲也亲了,何况比那些个蛮横贪婪的堂兄弟们确实也亲些呢。

    横竖往后沉哥儿也不能有别的弟弟了,就这一个,是得趁着他不懂事的时候好好教教。

    朱沅便朝着龙妈妈微微颔首:“姜是老的辣,还是龙妈妈看得清楚。”

    龙妈妈便舒了口气,她受的磨难多,看事清楚,何况朱沅不知为何,十分信任她,有事并不避着她。柳家这些事,她这一阵也看明白了。她说这句话,也属于多管了主家的闲事了,只是朱沅救了她,又是自家兄长的弟子,便不忍心看她造孽。却没想到朱沅并不动怒,倒像是听进去了。

    龙妈妈露出丝笑容来:“也是婢子倚老卖老,大姑娘心底必定早有成算了。”

    朱沅微微一笑,并不说话。

    龙妈妈便是前一世受过比现在更多的磨难,行事比现今偏激,心底也是善的,不然便不会教朱沅医术了。只是她这善与不争,却将她自个害苦了,一世命运崎岖。

    可是朱沅却也没有要让她改变的意思,瞧着她如今神色之中的舒平和舒展,朱沅只有高兴的,阴暗狠毒难不成是什么好事,还要求人人都如此不成?

    方荣圃进了东来居,掌柜的晓得这位爷是要往东堤阁去的,连忙引路。

    方荣圃径直推开了东堤阁的门进去:“小弟来迟了,各位哥哥恕罪!”

    众人不依:“轻飘飘的一句话算什么?先自罚三杯。”

    方荣圃便真个依言连饮三杯,亮了杯底给众人瞧:“先前已是喝了好些,再来便招架不住了,饶了小弟罢。”

    众人便笑着请他入席。

    方荣圃一扫眼,便见常聚的这些人里头,不见了戚云淮和葛青,不由奇道:“戚大哥和葛兄弟何处去了?”

    宗正寺少卿的次子冯涌便道:“戚兄弟可与咱们不同,近来与咱们已是渐行渐远了,成日里忙得脚不沾地的,往后想见一面怕是不易了。”戚家家风如此,家中子弟年少时不加约束,玩闹无忌,交朋结友。待到了年岁,再无二话,说要收拢心思便是要收拢心思的。

    冯涌一说,方荣圃便想了起来,略过不提:“那葛兄弟呢?”

    冯涌道:“他就别提多倒霉了,前日里多灌了两杯黄汤,回家时怕被他老子责骂,悄悄的翻墙,平素再没有失手的,偏这一次摔折了腿。”

    方荣圃一拍大腿:“哎呀,怎的不早同我讲,我也好登门探望。”

    太史令的第三子沈毅便道:“你跌在秦卿的温柔乡中,兄弟们想寻你也无处可寻呀!”

    引得众人取笑了一阵子。

    沈毅又道:“其实是葛青的老子不待见咱们,觉着葛青都是给咱们引得坏了,卫镜上门去过了,被三杯茶送了出来,连葛青面都没见着。是以也没巴巴儿告诉你了。”

    几人感叹一番,不消两句话又笑闹了起来,说起了天香楼的新花魁,说得兴起,便一道要去见识了,呼啦啦的一大帮人齐齐的勾肩搭背出了东来居。

    待到从天香楼出来,已经是天色将暗,众人惟恐迟了赶上了宵禁,连忙各自散了。

    方荣圃也没骑马坐轿,灌多了酒水,再一颠簸,只怕要吐出来,便只由两个小厮伴着往青石胡同去。

    一边走,一边借着暮色,远远的见着一个婢女肩上斜挑着盏琉璃灯,后头跟着一个兜着帷帽的女子。两人由远及近,那婢女还不如何,只后头那女子,走路的风姿格外不同,说妩媚比之楼子里的姑娘们又端庄,说雅致比之大家闺秀又风流,由不得人不注意。

    方荣圃便一瞬不瞬的只盯着瞧。

    待得近了,就见那人云鬓雪肤,蛾眉淡扫,两汪盈盈含情目,一张俏脸半遮半掩,方荣圃便心中直跳,又瞧得面熟,偏脑子昏昏的想不起名字,不由自主的就折身跟着她走。

    一时急得冒汗,不晓得该如何开口,只好默默的跟着。

    在他们这纨绔子弟中,有一段调光经:雅容卖俏,鲜服夸豪。远觑近观,只在双眸传递;捱肩擦背,全凭健足跟随。我既有意,自当送情;她肯留心,必然答笑。点头须会,咳嗽便知。紧处不可放迟,闲中偏宜着闹,讪语时,口要紧;刮涎处,脸须皮,冷面撇清,还察其中真假;回头揽事,定知就里应承。说不尽百计讨探,凑成来十分机巧。假饶心似铁,弄得意如糖。说白了就是调戏经,讲的是怎么样撩拨勾搭。

    方荣圃虽有了秦卿,海誓山盟的,但见了这般美人也禁不住心动。若是家中压着他娶妻,他是不肯的,但途遇个美人,却又心思大起。此刻只是谨记着“调光经”要领,亦步亦趋的跟着。

    那美人若有所觉,回头看了他一眼,微微蹙了蹙眉,加快了些脚步。

    方荣圃跟得更紧。

    走得一段路,那美人似乏了,脚程便慢了下来,方荣圃也跟着慢了下来。

    那美人便立定了,回头瞪他,偏是怒色也动人。

    婢女便叉着腰上前两步:“你这人好生无礼,跟了我们一路,这可是天子脚下,只消我们叫唤两声,自有人来押了你。为免失了颜面,你快些走开才是!”

    那美人便拉了这婢女一边袖子:“罢了,雀环,眼看着就到家了,莫惹事端。”

    她一开口,方荣圃便想起来了:“是你!咱们在东来居有过一面之缘的。”

    这话一出,没想到这美人脸色却是一变。

    叫雀环的婢女哼了一声:“那来的登徒子乱攀关系?”一面说就一面拎着灯笼一甩,逼得方荣圃不得不退后了两步。

    那美人不愿惹事,赶紧又拉了这婢女一下,急匆匆的走了。

    方荣圃刚待追上去,同来的小厮便面带难色:“二公子,这宵禁……”

    方荣圃停下脚步,眼见她们往拐角处一闪,不见了人影。

    叹了口气,只见地上有一物发白。心中一动,赶紧捡了起来。

    原来是个牙白色的香囊,方荣圃送到鼻端一嗅,便觉着与方才那美人身上的香气同出一源,认定是她的随身物件了,眯着眼一看,只见角落里绣着个“柔”字,一时十分欢喜。

    心道:她丢了这物件,必是要寻回的,看来还有相见之日。

    于是也不穷追,自领着两小厮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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