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这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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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娘年纪虽大，眼神不好使，可是心里却跟明镜似的，知道少爷定是被大小姐逼着来的，生怕他一个不高兴就转身走了，赶紧道：“少爷，外面凉！咱们进屋吧！”
“对对，冷死我了！”若梦也帮腔道。
林梓霖哪里不知道若梦的想法，脸上面无表情，心里却纠结。脚下就像生了根一样，无论如何都迈不开前进的步子。
奶娘见少爷根本没有进去的意思，心下着急，但是又不敢贸然上前，不由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若梦。
“二哥哥，既然来了，咱们就去看看兰姨吧！你正好帮她看看病！”若梦一改之前的痞气，神色郑重道。
该来的总归要来，躲也躲不掉，昨天既然都已经认了她，又何必再压抑心中的情感？一切都交给上天决定吧。
若梦见他神情有松动的迹象，连忙热情地挽着林梓霖的手臂，开心道：“奶娘，二哥不善辞令，劳烦你前面带路吧！”
奶娘将若梦跟林梓霖之间的亲密互动看在眼里，心中了然：这大小姐跟二少爷相处的倒是很不错，明显少爷听得进大小姐的话，为了自家夫人能够有更多的机会见到儿子，奶娘当即下定决定，一定要跟大小姐搞好关系。
“大小姐，我家夫人刚刚还提到你呢！”
“是吗？兰姨都说我什么了？”若梦好奇问道。
“夫人说大小姐很懂做娘亲的心情，她很感谢你为她和少爷做的一切。”奶娘真心实意道。
若梦被奶娘如此直接的称赞，还有些不好意思，小脸微红，嘴角微翘道：“这本就没什么，二哥哥好就是我好！应该的！我们是兄妹嘛！”
兄妹？林梓霖心中一痛，叹道：为什么要遇见这个妹妹？这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一路被奶娘引领至正屋，想必这里就是欧阳兰的房间了。若梦抬眼看着这横挂在门头的匾额，念道：“忆霖轩。”
林梓霖听到若梦读的正屋名，心道：她一直都在思念自己？为何又要将自己抛弃？十八年来都不曾看过自己一眼。
撩开厚重的门帘，一阵暖意袭来，若梦使劲拉了把林梓霖，冲进了屋子，跟在她身后的林梓霖被突然的一道力量，踉跄着带进了屋子。
若梦搓了搓冻得发僵的手，恶人先告状道：“兰姨，你看我的手都冻僵了，都是二哥哥不好，站在外面老半天都不进来！非说要看看屋子外的风景……”
奶娘没想到大小姐竟然有这种瞎掰的本事，自己真想着要怎么解释少爷为什么迟迟不进屋的缘由，若是告知夫人实情，定会惹她伤心。现在夫人虚弱的身体，再也经不起丝毫的打击了。
心中对大小姐的感激之情已经没办法用言语表达，只能一个劲道：“少爷，里边请！里边请！”
既来之，则安之。林梓霖觉得自己都已经到了这里，再逃避也无济于事，就让一切在今天结束吧，同时也给自己过去的十八年盘旋在心中的疑问一个交待。
“孩子！”欧阳兰颤抖地放下手里的针线活，泪眼婆娑喊道。
林梓霖一袭素淡的白衣带着一身的清冷，亦步亦趋慢慢地向欧阳兰走去，脚步踩在绒毯上，无声无息。
却落在欧阳兰的心上，越是靠近，越是痛彻心扉。
若梦悄悄地退至站在一旁的奶娘身边，压低声音，气愤地问道：“奶娘，兰姨身体不好怎么还自己动手做衣服？你们日子过得不好吗？大夫人克扣你们的吃穿了？”
因为衣服还没成形，若梦也不太看得懂这这针织活计，便误以为是欧阳兰自己做衣服给自己穿的。
后来，从奶娘的口中得知，这是兰姨做个林梓霖穿的，若梦心里没来由一阵抽疼，不由被欧阳兰深切的母爱所折服。
“你身体不好，就躺着吧。”清冷的声音缓缓响起，还是那么好听，可是却少了真心和生机。
欧阳兰蠕动着嘴巴，想要说些什么，可是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她真的好想告诉自己的孩子，母亲好爱你，当你不得已才把你送走，请你不要怪娘亲。
这些求得原谅的话语，曾经在自己的心里念过千万遍，可真的到了这一天，欧阳兰却没有勇气说出口。
因为她觉得无论怎么样，都是自己执意的决定，才造成了如今孩子恨自己的局面。欧阳兰心里很清楚，这孩子看着没有任何心绪，不表露喜恶，其实心里对她早就恨透了。
“我……”林梓霖欲言又止，他也好像问问这个病入膏肓的娘亲，既然将他送走，又何苦为难自己成如今这斯田地。
屋内装饰清淡，就跟欧阳兰透出的恬淡气息一样，若梦看着眼前无言以对的母子两人，心里没来由一阵烦躁，暗道：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误会解开不就好了，有这么难开口嘛！
这人都快病死了，还在哪里死撑！林梓霖难道你真的想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母亲在自己眼前闭眼吗？
“兰姨，你有什么就说，今天我带二哥哥来，一是让他来看看你的病，这二就是觉得你定有好多话想要对他说，我怕二哥哥将来后悔，所以就硬拖着他来了！刚刚我跟你说谎了，其实二哥哥他没有要看院子里的风景，而是不愿意进来！”
若梦一口气讲话说完，也不管奶娘担忧的表情，她只觉得现在这种半死不活的情况，必须得有个局外人来下一剂猛药，这个恶人干脆就有若梦自己做。既然，不喜欢谎言，那就让真相大白于面前吧。
“林梓霖，把你十八年来所受的痛苦，委屈，失望，绝望统统像倒垃圾一样，倒出来吧！罪魁祸首就在你的面前，你所有的不幸的源泉就在你的面前。对于一个生命即将消逝的母亲来讲，不管你心中是爱还是恨，请你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若梦用从未有过的恳切语气道。
“孩子！都是我不好！如果当年我有能力保护你不受伤害，我一定不会送走你！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欧阳兰发丝凌乱，努力地撑起自己的身体，靠向林梓霖所站的位置，嘴里不停地重复着“对不起”，林梓霖看着自己的母亲几近癫狂的状态，早已经冰封地回忆像潮水般袭上他的心头。
奶娘年纪虽大，眼神不好使，可是心里却跟明镜似的，知道少爷定是被大小姐逼着来的，生怕他一个不高兴就转身走了，赶紧道：“少爷，外面凉！咱们进屋吧！”
“对对，冷死我了！”若梦也帮腔道。
林梓霖哪里不知道若梦的想法，脸上面无表情，心里却纠结。脚下就像生了根一样，无论如何都迈不开前进的步子。
奶娘见少爷根本没有进去的意思，心下着急，但是又不敢贸然上前，不由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若梦。
“二哥哥，既然来了，咱们就去看看兰姨吧！你正好帮她看看病！”若梦一改之前的痞气，神色郑重道。
该来的总归要来，躲也躲不掉，昨天既然都已经认了她，又何必再压抑心中的情感？一切都交给上天决定吧。
若梦见他神情有松动的迹象，连忙热情地挽着林梓霖的手臂，开心道：“奶娘，二哥不善辞令，劳烦你前面带路吧！”
奶娘将若梦跟林梓霖之间的亲密互动看在眼里，心中了然：这大小姐跟二少爷相处的倒是很不错，明显少爷听得进大小姐的话，为了自家夫人能够有更多的机会见到儿子，奶娘当即下定决定，一定要跟大小姐搞好关系。
“大小姐，我家夫人刚刚还提到你呢！”
“是吗？兰姨都说我什么了？”若梦好奇问道。
“夫人说大小姐很懂做娘亲的心情，她很感谢你为她和少爷做的一切。”奶娘真心实意道。
若梦被奶娘如此直接的称赞，还有些不好意思，小脸微红，嘴角微翘道：“这本就没什么，二哥哥好就是我好！应该的！我们是兄妹嘛！”
兄妹？林梓霖心中一痛，叹道：为什么要遇见这个妹妹？这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一路被奶娘引领至正屋，想必这里就是欧阳兰的房间了。若梦抬眼看着这横挂在门头的匾额，念道：“忆霖轩。”
林梓霖听到若梦读的正屋名，心道：她一直都在思念自己？为何又要将自己抛弃？十八年来都不曾看过自己一眼。
撩开厚重的门帘，一阵暖意袭来，若梦使劲拉了把林梓霖，冲进了屋子，跟在她身后的林梓霖被突然的一道力量，踉跄着带进了屋子。
若梦搓了搓冻得发僵的手，恶人先告状道：“兰姨，你看我的手都冻僵了，都是二哥哥不好，站在外面老半天都不进来！非说要看看屋子外的风景……”
奶娘没想到大小姐竟然有这种瞎掰的本事，自己真想着要怎么解释少爷为什么迟迟不进屋的缘由，若是告知夫人实情，定会惹她伤心。现在夫人虚弱的身体，再也经不起丝毫的打击了。
心中对大小姐的感激之情已经没办法用言语表达，只能一个劲道：“少爷，里边请！里边请！”
既来之，则安之。林梓霖觉得自己都已经到了这里，再逃避也无济于事，就让一切在今天结束吧，同时也给自己过去的十八年盘旋在心中的疑问一个交待。
“孩子！”欧阳兰颤抖地放下手里的针线活，泪眼婆娑喊道。
林梓霖一袭素淡的白衣带着一身的清冷，亦步亦趋慢慢地向欧阳兰走去，脚步踩在绒毯上，无声无息。
却落在欧阳兰的心上，越是靠近，越是痛彻心扉。
若梦悄悄地退至站在一旁的奶娘身边，压低声音，气愤地问道：“奶娘，兰姨身体不好怎么还自己动手做衣服？你们日子过得不好吗？大夫人克扣你们的吃穿了？”
因为衣服还没成形，若梦也不太看得懂这这针织活计，便误以为是欧阳兰自己做衣服给自己穿的。
后来，从奶娘的口中得知，这是兰姨做个林梓霖穿的，若梦心里没来由一阵抽疼，不由被欧阳兰深切的母爱所折服。
“你身体不好，就躺着吧。”清冷的声音缓缓响起，还是那么好听，可是却少了真心和生机。
欧阳兰蠕动着嘴巴，想要说些什么，可是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她真的好想告诉自己的孩子，母亲好爱你，当你不得已才把你送走，请你不要怪娘亲。
这些求得原谅的话语，曾经在自己的心里念过千万遍，可真的到了这一天，欧阳兰却没有勇气说出口。
因为她觉得无论怎么样，都是自己执意的决定，才造成了如今孩子恨自己的局面。欧阳兰心里很清楚，这孩子看着没有任何心绪，不表露喜恶，其实心里对她早就恨透了。
“我……”林梓霖欲言又止，他也好像问问这个病入膏肓的娘亲，既然将他送走，又何苦为难自己成如今这斯田地。
屋内装饰清淡，就跟欧阳兰透出的恬淡气息一样，若梦看着眼前无言以对的母子两人，心里没来由一阵烦躁，暗道：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误会解开不就好了，有这么难开口嘛！
这人都快病死了，还在哪里死撑！林梓霖难道你真的想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母亲在自己眼前闭眼吗？
“兰姨，你有什么就说，今天我带二哥哥来，一是让他来看看你的病，这二就是觉得你定有好多话想要对他说，我怕二哥哥将来后悔，所以就硬拖着他来了！刚刚我跟你说谎了，其实二哥哥他没有要看院子里的风景，而是不愿意进来！”
若梦一口气讲话说完，也不管奶娘担忧的表情，她只觉得现在这种半死不活的情况，必须得有个局外人来下一剂猛药，这个恶人干脆就有若梦自己做。既然，不喜欢谎言，那就让真相大白于面前吧。
“林梓霖，把你十八年来所受的痛苦，委屈，失望，绝望统统像倒垃圾一样，倒出来吧！罪魁祸首就在你的面前，你所有的不幸的源泉就在你的面前。对于一个生命即将消逝的母亲来讲，不管你心中是爱还是恨，请你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若梦用从未有过的恳切语气道。
“孩子！都是我不好！如果当年我有能力保护你不受伤害，我一定不会送走你！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欧阳兰发丝凌乱，努力地撑起自己的身体，靠向林梓霖所站的位置，嘴里不停地重复着“对不起”，林梓霖看着自己的母亲几近癫狂的状态，早已经冰封地回忆像潮水般袭上他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