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四章 我只问你最后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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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没有温度的阳光穿过残破的窗户打在添香的脸上，眼眸感觉到光亮，睫毛不自觉地扑闪了几下，艰难地撑开眼皮，刚想张口说话，添香只觉得舌尖有股血腥的味道在口腔中弥漫，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才发现原来嘴唇干裂出血了。
手肘强撑着身体，从床铺上坐起来，脑袋仿佛被人用千斤顶砸过般头痛欲裂，眉头紧蹙，迫使自己保持清醒环顾四周，她才发现其他的床铺上早就空无一人。
“添香姐姐，你怎么起来了？”小兰刚踏进房门，就看到床铺尽头摇晃的身影，心不由揪了揪，失声道。
紧跟着一道刻薄的女声突兀地响起：“就是嘛！她就是借着生病的由头不想干活！”
昨天，添香鬼鬼祟祟地出现在若梦的房间门口，若梦就已经觉得很奇怪，而且让她更为不解的是添香身上有明显类似鞭痕的伤口。
一般来说，如果伤口发炎就会引起发烧的症状，如果小兰所言非虚，那若梦就可以肯定在她们面前一直保持进退有度的风范的大方女子，肯定是近段时间内受的伤。而偌大的丞相府有胆子滥用私行的人，除了当家主母李婉之，再也没有其他更合适的人选了。
强打精神循声望去，只见清一色统一丫鬟装束的人群中，一位穿戴清雅的女子分外惹眼。定睛一看，添香才发现是大小姐，慌乱地从床铺上跌撞着爬起身未果，只能抱歉地趴跪在床铺上行礼，艰难开口道：“大小姐，万福！”
“添香姐姐，你小心！”小兰眼见着添香身体吃不消，也不顾得大小姐在场，擅自做主跑上前，坐在床铺边沿，伸手托住添香的后背。
“谢谢。”投给身后的小丫鬟一个感激的眼神，勉强扯出微笑道。
夏荷老早就看添香不顺眼，这次刚好被她逮到机会，怎么可能放过落进下石的机会。脸色不善地上前一步，挑拨道：“大小姐，你看到了吧。我们大家一起进来的时候，添香明明好好地坐着，哪里有小兰说得那么严重？”
丫鬟之间的明争暗斗若梦不想插手，只要她们的作为没有危及到若梦的利益，若梦就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丞相府她也不打算长久地住下去，得过且过也就罢了。
并没有理会夏荷告黑状的说辞，径自迈开步伐，朝着添香亦步亦趋行去。说实话，在筑梦院住了将近半年多，若梦还是第一次进下人的房间。目光所及之处，到处可见墙壁的斑驳，几个陈旧的衣柜齐整地排列在右边靠近墙根的位置，若梦猜想那应该是丫鬟们放置杂物的地方。
眼眸中闪过一丝了然的情绪，暗道：原来在大户人家伺候的丫鬟，住居环境也并没有想象中那般惬意舒适。
咦？怎么窗户都是破的？丞相府再不济，也不可能出现这种低级的纰漏吧？心中微动，不自觉间，若梦已经站定在添香的面前。
“大…大小姐？”添香瞪大了双眸，不可思议地看着一步步向她靠近的天之骄女，嘴角撕裂的疼痛提醒着她眼前发生的一切都是事实，结巴道。
添香只觉得一只莹白修长的素手突然出现在她的眼前，紧跟着额头便传来冰凉的触感，她还来不及反应。若梦就已经收回了手掌，白皙的脸上露出严肃的表情，沉声道：“还有些烧。”
满屋子的下人每个人都目瞪口呆，不可思议地盯着大小姐，尤其是夏荷完全摸不清大小姐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整个人都陷入不知所措的凌乱情绪中，一时无法自拔。
翠儿不喜欢添香，但是只要是小姐做的决定，她就无条件支持。一直都知道小姐心善，就算面对算计她多次的绿柳或刘婉婷，她都能够豁达地不予计较，虽然这些人最后的下场凄惨，但是最终原因都是因为她们多行不义必自毙的结果，与人无尤。
自从大小姐死而复生就性情大变，相府里早就充斥着各种各样的传闻。
有人说，如今大小姐张扬跋扈，连李管家都随便喝斥，完全不将伺候在老爷身边多年的老管家放在眼里。
有人说，如今大小姐才情四溢，在雨花阁技压群芳，俨然是帝都最炙手可热的贵族小姐。
有人说，如今大小姐深受大夫人的疼爱，能够得到大夫人亲自过问每日起居事宜。
有人说……
而此刻，在她们眼中看到的却是一个懂得体血下人，完全没有端主子架子的平易近人的大小姐。
“大小姐，你人真好。”跟着进屋子的丫鬟中，有人满心欢喜地发自内心赞美道。
“你们都别杵在这里了，该干嘛干嘛去吧。”翠儿见状，急忙出声道。
“是。”丫鬟们齐齐俯身作出告退的姿势，应道。
眼见着下人们鱼贯而出，若梦将注意力重新移到添香和小兰身上，晶亮的星眸闪烁着让人捉摸不定的光芒，淡淡道：“小兰，你昨晚照顾了添香一个晚上？”
“嗯。”怯懦地低垂双眸，不敢直视大小姐，低声道。
添香才调来筑梦院没几天，因为小兰挨着她的床铺，所以相对来说，她们两个的关系熟悉些。但是，她怎么都没料到这丫头竟然不睡觉，照顾了她一整晚。茫然地转过头，压下心中复杂的情绪，感激道：“谢谢你的照顾之情，添香没齿难忘。”
“添香姐姐，你千万别跟我客气。这只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若是换了别人半夜高烧不退，我也会这么做的。”小兰不好意思地摆着手，腼腆推辞道。
真是个不错的丫鬟，杏眸中闪过赞赏之色，淡淡道：“小兰，你先下去干活吧。”
“是，大小姐，那奴婢告退了。”说着，急忙迈着小碎步，跑出了房间。
冷风透过破败的窗户透进来，若梦站在添香床铺的位置，能够很明显的感觉到刺骨的冷风一阵阵地朝她迎面袭来。眉眼微挑，眼神中闪过一丝凌厉之气，出声道：“这窗户是怎么回事？李管家的差事是怎么当得？”
“大小姐，谢谢你的关心。这事情不能怪李管家。”第一次见到大小姐的时候，她像个孩子似地发脾气，嫌弃脸上的腮红像猴子屁股，不喜欢繁复的首饰，不爱绫罗绸缎，偏生喜爱二少爷精心为她准备的那抹冰蓝。
添香就知道，眼前这个性格张扬洒脱的女子定是个好主子，如果她能够早点遇见大小姐，那她的境遇会不会变得不一样？
“她们难为你了？”虽是疑问的问话，语气中却透着肯定的味道。从刚才夏荷的态度来看，若梦觉得自己猜得***不离十。
眼角有些发酸，添香不自在地将头别向另一边，压下心头溢出的矛盾，声音略显沙哑否认道：“没有。”
“小姐，你还没吃早饭呢。”翠儿不喜欢小姐关心添香的模样，稚嫩的脸上满是醋意，打断道。
待人接物进退得宜，谈不上博古通今，但见识却比一般家奴要宽广几十倍，如今却心甘情愿地窝在她的筑梦院的四方小天地内，受尽欺凌也不吭声。若梦真的很想弄清楚，到底是出于怎样的缘由，让添香能够无怨无悔地执着坚持？
人之初，性本善，若梦相信没有谁天生就是为恶而生的。每个来到世间的人，在最初的时候都是一张白纸，没有过去，没有未来，只是随着人心渐渐地成长，人生经历的不同，才慢慢有了好人与坏人的区别。
“真的没有？我只问你最后一遍。”没有理会翠儿打断的话语，若梦目光灼灼一瞬不瞬地盯着添香，神情郑重道。
紧抿嘴唇，唇齿间腥甜的感觉提醒着她不能动摇，瞳孔微缩，眼神渐渐晦暗，神情中透露着不得已的坚定道：“大小姐无需担心，真的没有人难为奴婢。”
杏眸中失望的神色一闪而逝，白皙的脸上看不出任何不妥的情绪，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只是若梦在转身之间，那抹微笑中带着的嘲讽被翠儿清晰的捕捉到了。翠儿了解小姐的脾气，不由暗自揣测小姐心里是不是不开心。
“既然如此，那就随你高兴吧。”语毕，若梦迈开步子，像一阵风似地离开了下人的房间。
翠儿看着小姐离去的背影，不由转头，冲着添香恼怒吼道：“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识好歹！亏得我家小姐如此器重你。”
“啊！饿死啦！”门外头传来小姐的声音，本来还想再继续教训添香几句，听到小姐的抱怨声，一时间也顾不上，赶忙抬脚小跑着出了房间，嘴里还不忘应声：“小姐奴婢来了，来了！”眼看着主仆二人一前一后消失在视线里，原本强撑的坚强堡垒轰然倒塌，不自觉间泪水早就迷蒙了双眼。身上的痛依旧在继续，但是怎么都不及心中如同塞满了棉絮般的窒息感，来得强烈，让添香有种痛不欲生的感觉。颓废地任由身体倒在坚硬的床铺上，也许这一刻只有身体的疼痛来得更猛烈些，才能够稍稍减轻添香内心的罪恶感吧。
清晨没有温度的阳光穿过残破的窗户打在添香的脸上，眼眸感觉到光亮，睫毛不自觉地扑闪了几下，艰难地撑开眼皮，刚想张口说话，添香只觉得舌尖有股血腥的味道在口腔中弥漫，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才发现原来嘴唇干裂出血了。
手肘强撑着身体，从床铺上坐起来，脑袋仿佛被人用千斤顶砸过般头痛欲裂，眉头紧蹙，迫使自己保持清醒环顾四周，她才发现其他的床铺上早就空无一人。
“添香姐姐，你怎么起来了？”小兰刚踏进房门，就看到床铺尽头摇晃的身影，心不由揪了揪，失声道。
紧跟着一道刻薄的女声突兀地响起：“就是嘛！她就是借着生病的由头不想干活！”
昨天，添香鬼鬼祟祟地出现在若梦的房间门口，若梦就已经觉得很奇怪，而且让她更为不解的是添香身上有明显类似鞭痕的伤口。
一般来说，如果伤口发炎就会引起发烧的症状，如果小兰所言非虚，那若梦就可以肯定在她们面前一直保持进退有度的风范的大方女子，肯定是近段时间内受的伤。而偌大的丞相府有胆子滥用私行的人，除了当家主母李婉之，再也没有其他更合适的人选了。
强打精神循声望去，只见清一色统一丫鬟装束的人群中，一位穿戴清雅的女子分外惹眼。定睛一看，添香才发现是大小姐，慌乱地从床铺上跌撞着爬起身未果，只能抱歉地趴跪在床铺上行礼，艰难开口道：“大小姐，万福！”
“添香姐姐，你小心！”小兰眼见着添香身体吃不消，也不顾得大小姐在场，擅自做主跑上前，坐在床铺边沿，伸手托住添香的后背。
“谢谢。”投给身后的小丫鬟一个感激的眼神，勉强扯出微笑道。
夏荷老早就看添香不顺眼，这次刚好被她逮到机会，怎么可能放过落进下石的机会。脸色不善地上前一步，挑拨道：“大小姐，你看到了吧。我们大家一起进来的时候，添香明明好好地坐着，哪里有小兰说得那么严重？”
丫鬟之间的明争暗斗若梦不想插手，只要她们的作为没有危及到若梦的利益，若梦就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丞相府她也不打算长久地住下去，得过且过也就罢了。
并没有理会夏荷告黑状的说辞，径自迈开步伐，朝着添香亦步亦趋行去。说实话，在筑梦院住了将近半年多，若梦还是第一次进下人的房间。目光所及之处，到处可见墙壁的斑驳，几个陈旧的衣柜齐整地排列在右边靠近墙根的位置，若梦猜想那应该是丫鬟们放置杂物的地方。
眼眸中闪过一丝了然的情绪，暗道：原来在大户人家伺候的丫鬟，住居环境也并没有想象中那般惬意舒适。
咦？怎么窗户都是破的？丞相府再不济，也不可能出现这种低级的纰漏吧？心中微动，不自觉间，若梦已经站定在添香的面前。
“大…大小姐？”添香瞪大了双眸，不可思议地看着一步步向她靠近的天之骄女，嘴角撕裂的疼痛提醒着她眼前发生的一切都是事实，结巴道。
添香只觉得一只莹白修长的素手突然出现在她的眼前，紧跟着额头便传来冰凉的触感，她还来不及反应。若梦就已经收回了手掌，白皙的脸上露出严肃的表情，沉声道：“还有些烧。”
满屋子的下人每个人都目瞪口呆，不可思议地盯着大小姐，尤其是夏荷完全摸不清大小姐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整个人都陷入不知所措的凌乱情绪中，一时无法自拔。
翠儿不喜欢添香，但是只要是小姐做的决定，她就无条件支持。一直都知道小姐心善，就算面对算计她多次的绿柳或刘婉婷，她都能够豁达地不予计较，虽然这些人最后的下场凄惨，但是最终原因都是因为她们多行不义必自毙的结果，与人无尤。
自从大小姐死而复生就性情大变，相府里早就充斥着各种各样的传闻。
有人说，如今大小姐张扬跋扈，连李管家都随便喝斥，完全不将伺候在老爷身边多年的老管家放在眼里。
有人说，如今大小姐才情四溢，在雨花阁技压群芳，俨然是帝都最炙手可热的贵族小姐。
有人说，如今大小姐深受大夫人的疼爱，能够得到大夫人亲自过问每日起居事宜。
有人说……
而此刻，在她们眼中看到的却是一个懂得体血下人，完全没有端主子架子的平易近人的大小姐。
“大小姐，你人真好。”跟着进屋子的丫鬟中，有人满心欢喜地发自内心赞美道。
“你们都别杵在这里了，该干嘛干嘛去吧。”翠儿见状，急忙出声道。
“是。”丫鬟们齐齐俯身作出告退的姿势，应道。
眼见着下人们鱼贯而出，若梦将注意力重新移到添香和小兰身上，晶亮的星眸闪烁着让人捉摸不定的光芒，淡淡道：“小兰，你昨晚照顾了添香一个晚上？”
“嗯。”怯懦地低垂双眸，不敢直视大小姐，低声道。
添香才调来筑梦院没几天，因为小兰挨着她的床铺，所以相对来说，她们两个的关系熟悉些。但是，她怎么都没料到这丫头竟然不睡觉，照顾了她一整晚。茫然地转过头，压下心中复杂的情绪，感激道：“谢谢你的照顾之情，添香没齿难忘。”
“添香姐姐，你千万别跟我客气。这只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若是换了别人半夜高烧不退，我也会这么做的。”小兰不好意思地摆着手，腼腆推辞道。
真是个不错的丫鬟，杏眸中闪过赞赏之色，淡淡道：“小兰，你先下去干活吧。”
“是，大小姐，那奴婢告退了。”说着，急忙迈着小碎步，跑出了房间。
冷风透过破败的窗户透进来，若梦站在添香床铺的位置，能够很明显的感觉到刺骨的冷风一阵阵地朝她迎面袭来。眉眼微挑，眼神中闪过一丝凌厉之气，出声道：“这窗户是怎么回事？李管家的差事是怎么当得？”
“大小姐，谢谢你的关心。这事情不能怪李管家。”第一次见到大小姐的时候，她像个孩子似地发脾气，嫌弃脸上的腮红像猴子屁股，不喜欢繁复的首饰，不爱绫罗绸缎，偏生喜爱二少爷精心为她准备的那抹冰蓝。
添香就知道，眼前这个性格张扬洒脱的女子定是个好主子，如果她能够早点遇见大小姐，那她的境遇会不会变得不一样？
“她们难为你了？”虽是疑问的问话，语气中却透着肯定的味道。从刚才夏荷的态度来看，若梦觉得自己猜得***不离十。
眼角有些发酸，添香不自在地将头别向另一边，压下心头溢出的矛盾，声音略显沙哑否认道：“没有。”
“小姐，你还没吃早饭呢。”翠儿不喜欢小姐关心添香的模样，稚嫩的脸上满是醋意，打断道。
待人接物进退得宜，谈不上博古通今，但见识却比一般家奴要宽广几十倍，如今却心甘情愿地窝在她的筑梦院的四方小天地内，受尽欺凌也不吭声。若梦真的很想弄清楚，到底是出于怎样的缘由，让添香能够无怨无悔地执着坚持？
人之初，性本善，若梦相信没有谁天生就是为恶而生的。每个来到世间的人，在最初的时候都是一张白纸，没有过去，没有未来，只是随着人心渐渐地成长，人生经历的不同，才慢慢有了好人与坏人的区别。
“真的没有？我只问你最后一遍。”没有理会翠儿打断的话语，若梦目光灼灼一瞬不瞬地盯着添香，神情郑重道。
紧抿嘴唇，唇齿间腥甜的感觉提醒着她不能动摇，瞳孔微缩，眼神渐渐晦暗，神情中透露着不得已的坚定道：“大小姐无需担心，真的没有人难为奴婢。”
杏眸中失望的神色一闪而逝，白皙的脸上看不出任何不妥的情绪，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只是若梦在转身之间，那抹微笑中带着的嘲讽被翠儿清晰的捕捉到了。翠儿了解小姐的脾气，不由暗自揣测小姐心里是不是不开心。
“既然如此，那就随你高兴吧。”语毕，若梦迈开步子，像一阵风似地离开了下人的房间。
翠儿看着小姐离去的背影，不由转头，冲着添香恼怒吼道：“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识好歹！亏得我家小姐如此器重你。”
“啊！饿死啦！”门外头传来小姐的声音，本来还想再继续教训添香几句，听到小姐的抱怨声，一时间也顾不上，赶忙抬脚小跑着出了房间，嘴里还不忘应声：“小姐奴婢来了，来了！”眼看着主仆二人一前一后消失在视线里，原本强撑的坚强堡垒轰然倒塌，不自觉间泪水早就迷蒙了双眼。身上的痛依旧在继续，但是怎么都不及心中如同塞满了棉絮般的窒息感，来得强烈，让添香有种痛不欲生的感觉。颓废地任由身体倒在坚硬的床铺上，也许这一刻只有身体的疼痛来得更猛烈些，才能够稍稍减轻添香内心的罪恶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