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七章 重逢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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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奔在九曲十八弯的回廊上，往来的下人见到大小姐满脸怒容地横冲直撞，立马打起十二分精神，生怕不小心得罪了老爷的“心头肉”，争先恐后地退到回廊外边缘。www．ｐｉｎwｅｎｂａ．ｃoｍ品★文★吧
因为林梓霖的不告而别，若梦的情绪差到了极点，她隐隐感觉比刚穿越来那会更糟糕。杏仁般的眼眸瞪得贼大，脑袋不停地朝着四面八方转动，若梦不死心地绕着偌大的丞相府跑了一圈又一圈，府中的每个角落她都没有放过，可是得到的结果始终是令人失望。
最后，若梦在她曾经偷溜出去府的荒芜院落中停了下来，周围萧瑟，没有半点绿色，眼前除了一片孤冷的景象再无其他，脚步落在枯枝烂叶上，不时有断裂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
不远处杂草丛生的地方，狗洞依旧被隐藏得极为隐蔽。地上已经积满了厚厚的灰尘，显然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了，若梦跑得有些累了，丝毫不在意地一屁股做到了冰冷的石阶上，双手托住下巴，晶亮的星眸完全失去了焦点，呆呆地望着苍白的天空出神，嘴里自言自语：“没有，哪里都没有！二哥哥，你到底去哪里啦！”
“胡闹！谁让你擅作主张把她带回来的！”静默苑内突然发出暴喝声，让伺候在外头的奴才吓得不敢大声出气。紧跟着老爷的卧室里传来女子低低地啜泣声，伴随着瓷器落地开花的碎裂声，院子里的气氛再次恢复死寂般得宁静。
李婉之掩面哭泣，堆满脂粉的苍老面容上泪痕纵横交错，不由让林忠道嫌弃地别过了头。精瘦的身体因为过度激动，肩膀有轻微地颤抖，连续深呼吸了几次，他才渐渐恢复理智，沉声开口道：“把她送走！”
不！好不容易才把女儿带回府中，李婉之怎么都不会让人再将她们母女分开，就算是她的夫君也不行！
用丝帕轻轻擦拭眼角，低垂恭顺的凤眸中瞬间掠过坚定的光芒，喉头带着哭腔，用近乎控诉地语气质问道：“老爷！她可是我们的亲生女儿，你怎么忍心让她流落在外？再说，你之前不是老早就答应妾身，要把女儿接回来的吗？现在妾身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把女儿带回来，可你现在却说出这样令人寒心的话……”
“呜呜呜……”越说越激动的李婉之，话讲到一半有梗咽起来。听得林忠道一阵心烦，女儿回来本来是件好事，可是如今这节骨眼上，府中不适宜出什么状况，毕竟新皇登基朝中局势紧张，他作为拥护靖安王称帝的头号功臣也是喜忧掺半，说到底以不变应万变才是最保险的策略。
布满皱纹的老脸浮现出复杂的神色，浮肿的眼皮下尽显犀利的眸光，眉头不自觉地蹙起，在心底无奈地叹了口气，林忠道语气稍微缓和，不容置喙道：“趁着还没多少人知晓，赶紧把她送走！”
“这位小姐，大夫人让你在这里安心呆着。”李管家直接上前挡住了如梦的去路，神色内敛，面无表情道。
如梦担心夜长梦多，所以直接陪着晚娘过来静墨苑探望爹爹，方才察觉到对面房门紧闭的屋子里似乎有大动静，不由让她心惊，暗道：会不会爹爹不同意她留在府里。想到这里，她就再也坐不住了，十年在外漂泊的日子她已经受够了，她再也不想像平民百姓般卑微地活着。
不大不小的眼眸中闪过阴厉的眸光，不客气地射向李管家，如梦强压下心中的怒气，略显苍白的脸上浮现出狠历的表情，冷声道：“李管家，我敬你是府里的老人，所以凡事百般忍让，但并不代表我好欺负。这世上的势利眼我见多了，希望你不要成为那类人中的其中之一。”
大夫人带来的女子是什么样的人物？她到底凭什么颐指气使？老李倒是没想到眼前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所谓“二小姐”竟然还有此等骇人的气势。如梦趁着李管家愣神的瞬间，迅疾闪身越过了阻挡，径自朝着林忠道的卧室行去。
“笃笃笃……”出于礼貌，如梦象征性地敲了敲门，屋子里李婉之压抑着啜泣的声音，林忠道则是一脸不耐烦的表情，听到外头突然响起敲门声，正思量着是哪个不知好歹的奴才敢上前打扰，房门便毫无征兆地被人推开。
只见一道浅粉色的身影落入他的视线，女子的面容似成相识，视线对上她那双泪意盈盈的眼睛时，他的心不由自主地震了震。李婉之循声望去，诧异地失声道：“梦儿，你怎么来了？”
梦儿？她就是十年未见的女儿吗？记得当年送她走得时候，还只有到他小腿肚那么高，如今已然长成了大姑娘了。毕竟血浓于水，骨肉亲情，林忠道虽然没想过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跟亲生女儿重逢，但是要说心里不激动，那肯定是骗人的。
“你……”喉咙里发出一道暗哑粗粝的声音，林忠道立马收声，咳嗽了几声。李婉之小心地观察着夫君见到女儿后的表现，心中不由觉得女儿的去留或许还有转机也不一定。
这时候，她也顾不得装可怜，贴心地递上一杯热茶，抬手轻轻地替老爷顺气，故意柔声道：“老爷，你看看我们的女儿多孝顺，知道你身体不适，顾不上舟车劳顿就拖着病怏怏的身子来探望你，妾身让她先在莲香苑休息她都不肯。”
李婉之只是拐着弯说林若梦不孝顺，变着法子告诉林忠道养女怎么可能会有亲生女儿贴心。
浮肿的眼皮略抬了抬，眼眸中的精光一闪而逝，为了掩饰他的失态，林忠道径自接过茶杯，抿了口茶，将茶盏顺手放在床边的角几上，他只是静静地望着站在不远处的女儿，一言不发没人知道他此刻在想些什么？
“爹爹！”如梦跟林忠道对视许久，堆积在十年的感情瞬间爆发，千言万语全部都化作了一声久违的称呼，情深意挚让人听了不由为之动容。但是，只有她本人最清楚，这声凝聚了无数复杂情感的“爹爹”对她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
不是亲情，不是怜悯，不是人世间那些徒有其表的虚伪感情，自从十年前被抛弃，她所有的一切都被人顶替，如梦就再也不会奢望亲生父母会为她付出多少，而现在她唯一想要的只不过就是夺回本该属于她的东西，并且借着丞相府的踏脚石得到更多她需要的——譬如靖安王，哦不！现在应该称呼他为“皇上”了。
至情至性的唤他一声“爹”，林忠道只觉得他是在听到这声称呼的瞬间，整个人都苍老了许多。十年前送走女儿的场景缓缓地浮现在他的脑海中，被冷硬包裹住的心已经开始龟裂有了缝隙，嘴角忍不住扯动了几下，含糊地应声：“嗯。”
罢了，罢了，既然人已经来了，那就留下来吧。
“梦儿，快过来，让你爹爹好好看看你！”早知道老爷见到女儿就会心软，她就不用这么卖力演戏了，柳眉上扬，凤眸中止不住地流露笑意，李婉之迫不及待地招手道。
已经接近晌午，翠儿张罗好饭菜，提着食盒往冷菊苑赶。谁知，她还没到院门口，半道上就听到下人们在窃窃私语，说什么大小姐发疯似地在府里乱转悠。黑白分明的眼眸瞬间笼上了一层黑气，等不急地抓住经过她身边的小丫鬟，沉声问道：“你们刚才都说什么呢？大小姐怎么了？”
小丫鬟可不敢有丝毫隐瞒，只是将她听到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出来。翠儿听了，顿时顾不得别的，撒开退就开始一路小跑起来。
“杜仲，你在吗？你跟我家小姐说什么了？”冷菊苑的大门半开半掩，早就习惯了这里的清冷寂静，翠儿想都没多想，直接大声质问道。
她人还没进院子，声音就已经响彻整座院子，杜仲颓废地坐在凉亭的石凳子上，听到动静，也不转头，黝黑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不阴不阳回道：“我能跟大小姐说什么？倒是你没事老往我们院子跑做什么？”
许是心里头憋着气，杜仲将少爷丢下他一人独自离开的怒气下意识地发泄到了翠儿身上，所以讲话的语气才会不好。可是，翠儿并不知道二少爷失踪的消息，还以为杜仲又是故意跟她过不去，整个人气得直发抖，圆鼓鼓的脸蛋涨得通红，神情愤愤道：“杜仲，你不要太过分。我又不是你的谁，凭什么总是受你的气！”
翠儿也是一时气急，才会语无伦次。只是，当愤怒的话说出口，她才觉得里头似乎有什么不妥，顿时涨红的脸有种火烧的感觉，只想让她找个地洞往里头钻。杜仲背对着她，并没有发现翠儿的表情异常。缓缓地将凝望远方的视线收回，暗道：要收到师傅的回信估计还得再等两日，总是呆在院子里也不是个事情，少爷失踪的事情还是有必要跟老爷报告一声的。思及此，他直接起身，经过翠儿身边的时候，都懒得看一眼她，便自顾自地离开。徒留翠儿一个人在院子里气得直跳脚，恨不得将杜仲抓回来暴揍一顿，大卸八块。只是，在翠儿情绪失控的时候，她根本就没思考过自己为何会如此抓狂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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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林梓霖的不告而别，若梦的情绪差到了极点，她隐隐感觉比刚穿越来那会更糟糕。杏仁般的眼眸瞪得贼大，脑袋不停地朝着四面八方转动，若梦不死心地绕着偌大的丞相府跑了一圈又一圈，府中的每个角落她都没有放过，可是得到的结果始终是令人失望。
最后，若梦在她曾经偷溜出去府的荒芜院落中停了下来，周围萧瑟，没有半点绿色，眼前除了一片孤冷的景象再无其他，脚步落在枯枝烂叶上，不时有断裂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
不远处杂草丛生的地方，狗洞依旧被隐藏得极为隐蔽。地上已经积满了厚厚的灰尘，显然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了，若梦跑得有些累了，丝毫不在意地一屁股做到了冰冷的石阶上，双手托住下巴，晶亮的星眸完全失去了焦点，呆呆地望着苍白的天空出神，嘴里自言自语：“没有，哪里都没有！二哥哥，你到底去哪里啦！”
“胡闹！谁让你擅作主张把她带回来的！”静默苑内突然发出暴喝声，让伺候在外头的奴才吓得不敢大声出气。紧跟着老爷的卧室里传来女子低低地啜泣声，伴随着瓷器落地开花的碎裂声，院子里的气氛再次恢复死寂般得宁静。
李婉之掩面哭泣，堆满脂粉的苍老面容上泪痕纵横交错，不由让林忠道嫌弃地别过了头。精瘦的身体因为过度激动，肩膀有轻微地颤抖，连续深呼吸了几次，他才渐渐恢复理智，沉声开口道：“把她送走！”
不！好不容易才把女儿带回府中，李婉之怎么都不会让人再将她们母女分开，就算是她的夫君也不行！
用丝帕轻轻擦拭眼角，低垂恭顺的凤眸中瞬间掠过坚定的光芒，喉头带着哭腔，用近乎控诉地语气质问道：“老爷！她可是我们的亲生女儿，你怎么忍心让她流落在外？再说，你之前不是老早就答应妾身，要把女儿接回来的吗？现在妾身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把女儿带回来，可你现在却说出这样令人寒心的话……”
“呜呜呜……”越说越激动的李婉之，话讲到一半有梗咽起来。听得林忠道一阵心烦，女儿回来本来是件好事，可是如今这节骨眼上，府中不适宜出什么状况，毕竟新皇登基朝中局势紧张，他作为拥护靖安王称帝的头号功臣也是喜忧掺半，说到底以不变应万变才是最保险的策略。
布满皱纹的老脸浮现出复杂的神色，浮肿的眼皮下尽显犀利的眸光，眉头不自觉地蹙起，在心底无奈地叹了口气，林忠道语气稍微缓和，不容置喙道：“趁着还没多少人知晓，赶紧把她送走！”
“这位小姐，大夫人让你在这里安心呆着。”李管家直接上前挡住了如梦的去路，神色内敛，面无表情道。
如梦担心夜长梦多，所以直接陪着晚娘过来静墨苑探望爹爹，方才察觉到对面房门紧闭的屋子里似乎有大动静，不由让她心惊，暗道：会不会爹爹不同意她留在府里。想到这里，她就再也坐不住了，十年在外漂泊的日子她已经受够了，她再也不想像平民百姓般卑微地活着。
不大不小的眼眸中闪过阴厉的眸光，不客气地射向李管家，如梦强压下心中的怒气，略显苍白的脸上浮现出狠历的表情，冷声道：“李管家，我敬你是府里的老人，所以凡事百般忍让，但并不代表我好欺负。这世上的势利眼我见多了，希望你不要成为那类人中的其中之一。”
大夫人带来的女子是什么样的人物？她到底凭什么颐指气使？老李倒是没想到眼前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所谓“二小姐”竟然还有此等骇人的气势。如梦趁着李管家愣神的瞬间，迅疾闪身越过了阻挡，径自朝着林忠道的卧室行去。
“笃笃笃……”出于礼貌，如梦象征性地敲了敲门，屋子里李婉之压抑着啜泣的声音，林忠道则是一脸不耐烦的表情，听到外头突然响起敲门声，正思量着是哪个不知好歹的奴才敢上前打扰，房门便毫无征兆地被人推开。
只见一道浅粉色的身影落入他的视线，女子的面容似成相识，视线对上她那双泪意盈盈的眼睛时，他的心不由自主地震了震。李婉之循声望去，诧异地失声道：“梦儿，你怎么来了？”
梦儿？她就是十年未见的女儿吗？记得当年送她走得时候，还只有到他小腿肚那么高，如今已然长成了大姑娘了。毕竟血浓于水，骨肉亲情，林忠道虽然没想过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跟亲生女儿重逢，但是要说心里不激动，那肯定是骗人的。
“你……”喉咙里发出一道暗哑粗粝的声音，林忠道立马收声，咳嗽了几声。李婉之小心地观察着夫君见到女儿后的表现，心中不由觉得女儿的去留或许还有转机也不一定。
这时候，她也顾不得装可怜，贴心地递上一杯热茶，抬手轻轻地替老爷顺气，故意柔声道：“老爷，你看看我们的女儿多孝顺，知道你身体不适，顾不上舟车劳顿就拖着病怏怏的身子来探望你，妾身让她先在莲香苑休息她都不肯。”
李婉之只是拐着弯说林若梦不孝顺，变着法子告诉林忠道养女怎么可能会有亲生女儿贴心。
浮肿的眼皮略抬了抬，眼眸中的精光一闪而逝，为了掩饰他的失态，林忠道径自接过茶杯，抿了口茶，将茶盏顺手放在床边的角几上，他只是静静地望着站在不远处的女儿，一言不发没人知道他此刻在想些什么？
“爹爹！”如梦跟林忠道对视许久，堆积在十年的感情瞬间爆发，千言万语全部都化作了一声久违的称呼，情深意挚让人听了不由为之动容。但是，只有她本人最清楚，这声凝聚了无数复杂情感的“爹爹”对她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
不是亲情，不是怜悯，不是人世间那些徒有其表的虚伪感情，自从十年前被抛弃，她所有的一切都被人顶替，如梦就再也不会奢望亲生父母会为她付出多少，而现在她唯一想要的只不过就是夺回本该属于她的东西，并且借着丞相府的踏脚石得到更多她需要的——譬如靖安王，哦不！现在应该称呼他为“皇上”了。
至情至性的唤他一声“爹”，林忠道只觉得他是在听到这声称呼的瞬间，整个人都苍老了许多。十年前送走女儿的场景缓缓地浮现在他的脑海中，被冷硬包裹住的心已经开始龟裂有了缝隙，嘴角忍不住扯动了几下，含糊地应声：“嗯。”
罢了，罢了，既然人已经来了，那就留下来吧。
“梦儿，快过来，让你爹爹好好看看你！”早知道老爷见到女儿就会心软，她就不用这么卖力演戏了，柳眉上扬，凤眸中止不住地流露笑意，李婉之迫不及待地招手道。
已经接近晌午，翠儿张罗好饭菜，提着食盒往冷菊苑赶。谁知，她还没到院门口，半道上就听到下人们在窃窃私语，说什么大小姐发疯似地在府里乱转悠。黑白分明的眼眸瞬间笼上了一层黑气，等不急地抓住经过她身边的小丫鬟，沉声问道：“你们刚才都说什么呢？大小姐怎么了？”
小丫鬟可不敢有丝毫隐瞒，只是将她听到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出来。翠儿听了，顿时顾不得别的，撒开退就开始一路小跑起来。
“杜仲，你在吗？你跟我家小姐说什么了？”冷菊苑的大门半开半掩，早就习惯了这里的清冷寂静，翠儿想都没多想，直接大声质问道。
她人还没进院子，声音就已经响彻整座院子，杜仲颓废地坐在凉亭的石凳子上，听到动静，也不转头，黝黑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不阴不阳回道：“我能跟大小姐说什么？倒是你没事老往我们院子跑做什么？”
许是心里头憋着气，杜仲将少爷丢下他一人独自离开的怒气下意识地发泄到了翠儿身上，所以讲话的语气才会不好。可是，翠儿并不知道二少爷失踪的消息，还以为杜仲又是故意跟她过不去，整个人气得直发抖，圆鼓鼓的脸蛋涨得通红，神情愤愤道：“杜仲，你不要太过分。我又不是你的谁，凭什么总是受你的气！”
翠儿也是一时气急，才会语无伦次。只是，当愤怒的话说出口，她才觉得里头似乎有什么不妥，顿时涨红的脸有种火烧的感觉，只想让她找个地洞往里头钻。杜仲背对着她，并没有发现翠儿的表情异常。缓缓地将凝望远方的视线收回，暗道：要收到师傅的回信估计还得再等两日，总是呆在院子里也不是个事情，少爷失踪的事情还是有必要跟老爷报告一声的。思及此，他直接起身，经过翠儿身边的时候，都懒得看一眼她，便自顾自地离开。徒留翠儿一个人在院子里气得直跳脚，恨不得将杜仲抓回来暴揍一顿，大卸八块。只是，在翠儿情绪失控的时候，她根本就没思考过自己为何会如此抓狂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