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九章 登堂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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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义堂已经派人三催四请，宋独眼心里清楚抢来的女人不乐意嫁给他为妻，所以在来人接二连三回报夫人还未准备妥当后，彻底失去了耐性。他像是在发泄般，重重地将手掌拍在了椅子扶手上。
“砰”声音不大，落在人声嘈杂的堂中，就像石沉大海般，惊不起半点波澜。不过，黑风寨的弟兄老早就偷偷观察当家人的脸色，所以宋独眼只是这样的动作，堂中等待入席的弟兄就立刻噤声不再多言。
东厢房，顾大娘虽然不清楚新夫人怎么突然转性，肯穿上霞帔嫁衣，心中疑惑之余，更多是如释重负的轻松感。她们几个老妇人已经劝说了好几日，眼看着大当家给的最后期限快到了，正犯愁呢，没想到厨房里送羹汤的小伙子刚走，夫人就突然回心转意肯就范了。
“夫人！咱们赶紧妆扮吧，别让当家的和寨子里的弟兄们等急了！”顾大娘话音落下，旁边的几个老妇人便一起涌上，几双手开始在翠儿身上忙活。
对镜梳妆，人面桃花相映红，黑白分明的眼眸中没有任何情绪，翠儿只是任由旁人在她的身上捣鼓，而心底却坚定异常，在旁人没有超绝的瞬间，她的眼底掠过一丝冷冽的寒光。
无忧回到厨房的时候，半斤已经跟着帮工离开，从厨娘的口中得知，原来晚宴用酒存放在另外的地方，据她们说讲半斤是去偷酒喝了。掩去眼底的算计眸光，平凡无奇的脸上露出茫然无措的神色，故作忧心道：“俺这兄弟胆子也忒大了！”
“没事，这酒本来就是用来喝的。每次大当家摆筵席，咱们厨房都有偷留下些，犒劳咱们自个儿，小兄弟就把心放心肚子了吧，出不了什么乱子！”厨娘笑得花枝乱颤，手里不停地甩着抹布，粗声粗气道。
厨房里谈话热火朝天，外头管事就急忙忙地在外头吼了嗓子：“这人都上哪里去了？还不赶紧上菜！”
“呦，当家的已经跟新夫人拜完天地了？”厨娘满脸喜气洋洋的神情，堆着笑脸道。
无忧不动声色地站往在光线阴暗不显眼的角落，似乎根本不关心聚义堂的情况，只是安静地等待管事下文。
“咕咚咕咚”管事一路跑来口干舌燥，抓起水瓢灌了几大口冷水下肚，打了个水嗝，抱怨道：“别提了！这新夫人也不知道抽什么疯，非嚷着肚子饿，让厨房先上菜，说是几日没怎么吃东西，饿得四肢无力，没力气拜堂！”
杏眸中闪过淡淡的笑意，无忧倒是没想到跟翠儿分开这些日子，这丫头的胆识倒是见长。本来还想着翠儿那边如果不顺利，她就只能指望半斤那里了。
厨娘们都知道大当家要娶的媳妇是从外面抢来的，每个人都揣着看好戏的心思，可是表面上还是恭敬道：“是，小的们这就上菜。只是……”
管事肚子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听着厨娘吞吞吐吐的话语，整个人都烦躁起来，不耐烦地打断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没见到老子快饿死了！”
“是！是是！管事的，你这不是见到了，厨房里的人手都去酒窖帮忙抬酒了，这里统共就剩下四五个人，恐怕上菜的人手不够，万一耽搁了大当家跟新夫人成亲拜堂，小的们可是吃罪不起啊！”厨娘头子脑袋瓜转得快，口口声声道。
他当是什么事情呢，管事皱起的眉头略微松动，转头冲着黑暗中的无忧，指手画脚道：“你！对，就是你！别在哪里傻站着，赶紧过来搭把手！待会把菜端上席面，要是讨了新夫人的欢心，当家的说不定还会打赏呢！”
赏，当然要赏了，人在做，天在看！今天这种日子，她要是不带走点什么，那岂不是对不起自己折腾几天的劳动成果？无忧在心里冷笑，可是面上去始终保持着庄稼人该有的卑微，故作情绪激动道：“那俺真要谢谢管事提拔了！”
“废话就甭说了，待会要是得了什么好处，你们兄弟二人别忘了自己姓什么就行了！”管事抬手婆娑着胡渣青黑的下巴，眼神中充满了贪婪，暗示道。
当翠儿在喜娘的搀扶下，缓缓步入聚义堂的大厅时，充斥了山贼粗俗不堪的话语的室内顿时静默。
红头盖下女子娇艳如花，随时等待采撷。只是，她的美好却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错误的对象面前展现，翠儿低垂着双眸，视线始终落在自己脚上那对绣有花开并蒂式样的大红绣花鞋上，除了能够听到自己快速跳动的心跳声和自己粗重的喘息声，她的五官几乎屏蔽了外界所有的声音干扰。
“这就是当家的从外头弄来的女人？”人头攒动的大厅内，有人开始窃窃私语。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那人揉着自己发疼的胳膊，语气轻佻道。
“这看着不像妖精啊？倒像是……”最后几排资历尚且的山贼，目光中充满了疑惑的神情，交头接耳地揣测起来。
有人对他们讨论的话题同样感兴趣，接过话头道：“倒像是什么？”
“啧啧啧……”这时候，翠儿已经站在了宋独眼的面前，黑风寨前来赴筵席的弟兄基本上都已经目睹了未来嫂子的“风采”。那些靠后的小喽啰有些沉不住气，低声道：“这不对劲呀？大当家以前玩的女人哪个不是跟妖精似得，什么时候好上这口了？”
“你不要命了！”有人紧张地捂住说这话的兄弟，压低声音，偷偷摸摸道：“难道你没听寨子里的守东厢房的兄弟说嘛？”
“说什么？”几个靠得近些的山贼已经凑成了堆，开始八卦。
有内幕消息的人故作神秘，冲着旁边围过来的人招了招手，示意他们都凑近些，眼珠子滴溜溜转着，露出猥琐的表情，低声道：“听守门的人说，当家的连续好几个晚上都没能够在新嫂子房里留宿……”
黑风寨几百号人，虽然都是跟在宋独眼的手下，但是弟兄之间也是有亲疏远近的区别。宋独眼是大当家，在他手下当差能够叫得上名字的，都是在寨子里混得不错，手下还有一帮死心塌地的跟随者。
宋独眼露在外头的单眼珠始终盯着眼前身着大红嫁衣的女子，心情大好，自然将旁人的闲言碎语当做了耳旁风，不予计较。今天是他宋独眼的大好日子，就算要收拾那些不上道的喽啰，也得等他拜完天地，入了洞房，将生米煮成熟饭后再说。
喜娘是宋独眼从山下抢来的，她们自打进了山贼老巢，每走一步都是谨小慎微，如履薄冰。眼见着大当家脸上是吃人的表情，赶紧出声，说吉利话：“祝新郎新娘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啊呸！连堂都没拜，就开始信口开河，真是够了！无忧端着食盘刚到大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谄媚的老女人的声音。她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喜娘为了讨宋独眼的欢心故意为之。
厚重的喜服压得翠儿浑身不自在，耳畔宋独眼粗矿的笑声就像破锣，刺激着她的耳膜，让她忍不住眉头蹙起，掩藏在袖口中的手掌早就紧握成了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肉中，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那张脸分明还带着几分未脱的稚气，没想到这三十几岁的老男人竟然还有这种恶趣味。
无忧在心底不屑，端着托盘的手指骨节突起，还泛着青白色，厨娘见状误以为托盘太重，趁着管事通传的空档，赶紧凑过来道：“小兄弟，你可千万得把盘子端稳喽，要是出了岔子，咱们都得死！”
思绪被打断，越积越盛的怒气瞬间被截断，厨娘带着惧意的警告话语，将无忧拉回现实。将眼眸中不经意流露出的杀意敛起，重重吐出口浊气道：“嗯，俺知道了，谢谢大婶提醒！”
“谢什么，同样是讨生活，大家都有各自的难处。总归今天咱们齐心协力把差事办妥了，也算是解脱吧。”说着，厨娘满脸悲戚之色，无力地垂眸道。
无忧正想张口说些什么，管事的已经匆匆出来，招呼他们赶紧将菜上桌，供寨子里的弟兄吃喝。无忧在抬脚前迟疑地朝着周围看了几眼，暗道：半斤怎么还没有过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情吧？
心中忐忑，可是事到如今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从前她是为了章氏夫妇无辜惨死而被动地帮半斤报仇，可现如今宋独眼已经触碰了她的底线，动了她的人，那么事情就不再单纯了。敢欺负翠儿，简直就是自寻死路！大堂中央，那个身材削弱却坚强的女子，曾经跟她患难与共，无论顺境逆境都对她不离不弃，在无忧的心里翠儿早就超越了普通的亲人范畴，成为了她生命的重要组成部分。身材臃肿的厨娘肩负传菜的活计，山贼们刚开始见到她们的时候，满脸都是嫌弃的表情，不过看在佳肴色香味俱全的份上，也就忍住了奚落她们貌丑的冲动，不等宋独眼发话，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大快朵颐起来。
聚义堂已经派人三催四请，宋独眼心里清楚抢来的女人不乐意嫁给他为妻，所以在来人接二连三回报夫人还未准备妥当后，彻底失去了耐性。他像是在发泄般，重重地将手掌拍在了椅子扶手上。
“砰”声音不大，落在人声嘈杂的堂中，就像石沉大海般，惊不起半点波澜。不过，黑风寨的弟兄老早就偷偷观察当家人的脸色，所以宋独眼只是这样的动作，堂中等待入席的弟兄就立刻噤声不再多言。
东厢房，顾大娘虽然不清楚新夫人怎么突然转性，肯穿上霞帔嫁衣，心中疑惑之余，更多是如释重负的轻松感。她们几个老妇人已经劝说了好几日，眼看着大当家给的最后期限快到了，正犯愁呢，没想到厨房里送羹汤的小伙子刚走，夫人就突然回心转意肯就范了。
“夫人！咱们赶紧妆扮吧，别让当家的和寨子里的弟兄们等急了！”顾大娘话音落下，旁边的几个老妇人便一起涌上，几双手开始在翠儿身上忙活。
对镜梳妆，人面桃花相映红，黑白分明的眼眸中没有任何情绪，翠儿只是任由旁人在她的身上捣鼓，而心底却坚定异常，在旁人没有超绝的瞬间，她的眼底掠过一丝冷冽的寒光。
无忧回到厨房的时候，半斤已经跟着帮工离开，从厨娘的口中得知，原来晚宴用酒存放在另外的地方，据她们说讲半斤是去偷酒喝了。掩去眼底的算计眸光，平凡无奇的脸上露出茫然无措的神色，故作忧心道：“俺这兄弟胆子也忒大了！”
“没事，这酒本来就是用来喝的。每次大当家摆筵席，咱们厨房都有偷留下些，犒劳咱们自个儿，小兄弟就把心放心肚子了吧，出不了什么乱子！”厨娘笑得花枝乱颤，手里不停地甩着抹布，粗声粗气道。
厨房里谈话热火朝天，外头管事就急忙忙地在外头吼了嗓子：“这人都上哪里去了？还不赶紧上菜！”
“呦，当家的已经跟新夫人拜完天地了？”厨娘满脸喜气洋洋的神情，堆着笑脸道。
无忧不动声色地站往在光线阴暗不显眼的角落，似乎根本不关心聚义堂的情况，只是安静地等待管事下文。
“咕咚咕咚”管事一路跑来口干舌燥，抓起水瓢灌了几大口冷水下肚，打了个水嗝，抱怨道：“别提了！这新夫人也不知道抽什么疯，非嚷着肚子饿，让厨房先上菜，说是几日没怎么吃东西，饿得四肢无力，没力气拜堂！”
杏眸中闪过淡淡的笑意，无忧倒是没想到跟翠儿分开这些日子，这丫头的胆识倒是见长。本来还想着翠儿那边如果不顺利，她就只能指望半斤那里了。
厨娘们都知道大当家要娶的媳妇是从外面抢来的，每个人都揣着看好戏的心思，可是表面上还是恭敬道：“是，小的们这就上菜。只是……”
管事肚子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听着厨娘吞吞吐吐的话语，整个人都烦躁起来，不耐烦地打断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没见到老子快饿死了！”
“是！是是！管事的，你这不是见到了，厨房里的人手都去酒窖帮忙抬酒了，这里统共就剩下四五个人，恐怕上菜的人手不够，万一耽搁了大当家跟新夫人成亲拜堂，小的们可是吃罪不起啊！”厨娘头子脑袋瓜转得快，口口声声道。
他当是什么事情呢，管事皱起的眉头略微松动，转头冲着黑暗中的无忧，指手画脚道：“你！对，就是你！别在哪里傻站着，赶紧过来搭把手！待会把菜端上席面，要是讨了新夫人的欢心，当家的说不定还会打赏呢！”
赏，当然要赏了，人在做，天在看！今天这种日子，她要是不带走点什么，那岂不是对不起自己折腾几天的劳动成果？无忧在心里冷笑，可是面上去始终保持着庄稼人该有的卑微，故作情绪激动道：“那俺真要谢谢管事提拔了！”
“废话就甭说了，待会要是得了什么好处，你们兄弟二人别忘了自己姓什么就行了！”管事抬手婆娑着胡渣青黑的下巴，眼神中充满了贪婪，暗示道。
当翠儿在喜娘的搀扶下，缓缓步入聚义堂的大厅时，充斥了山贼粗俗不堪的话语的室内顿时静默。
红头盖下女子娇艳如花，随时等待采撷。只是，她的美好却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错误的对象面前展现，翠儿低垂着双眸，视线始终落在自己脚上那对绣有花开并蒂式样的大红绣花鞋上，除了能够听到自己快速跳动的心跳声和自己粗重的喘息声，她的五官几乎屏蔽了外界所有的声音干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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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有什么问题吗？”那人揉着自己发疼的胳膊，语气轻佻道。
“这看着不像妖精啊？倒像是……”最后几排资历尚且的山贼，目光中充满了疑惑的神情，交头接耳地揣测起来。
有人对他们讨论的话题同样感兴趣，接过话头道：“倒像是什么？”
“啧啧啧……”这时候，翠儿已经站在了宋独眼的面前，黑风寨前来赴筵席的弟兄基本上都已经目睹了未来嫂子的“风采”。那些靠后的小喽啰有些沉不住气，低声道：“这不对劲呀？大当家以前玩的女人哪个不是跟妖精似得，什么时候好上这口了？”
“你不要命了！”有人紧张地捂住说这话的兄弟，压低声音，偷偷摸摸道：“难道你没听寨子里的守东厢房的兄弟说嘛？”
“说什么？”几个靠得近些的山贼已经凑成了堆，开始八卦。
有内幕消息的人故作神秘，冲着旁边围过来的人招了招手，示意他们都凑近些，眼珠子滴溜溜转着，露出猥琐的表情，低声道：“听守门的人说，当家的连续好几个晚上都没能够在新嫂子房里留宿……”
黑风寨几百号人，虽然都是跟在宋独眼的手下，但是弟兄之间也是有亲疏远近的区别。宋独眼是大当家，在他手下当差能够叫得上名字的，都是在寨子里混得不错，手下还有一帮死心塌地的跟随者。
宋独眼露在外头的单眼珠始终盯着眼前身着大红嫁衣的女子，心情大好，自然将旁人的闲言碎语当做了耳旁风，不予计较。今天是他宋独眼的大好日子，就算要收拾那些不上道的喽啰，也得等他拜完天地，入了洞房，将生米煮成熟饭后再说。
喜娘是宋独眼从山下抢来的，她们自打进了山贼老巢，每走一步都是谨小慎微，如履薄冰。眼见着大当家脸上是吃人的表情，赶紧出声，说吉利话：“祝新郎新娘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啊呸！连堂都没拜，就开始信口开河，真是够了！无忧端着食盘刚到大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谄媚的老女人的声音。她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喜娘为了讨宋独眼的欢心故意为之。
厚重的喜服压得翠儿浑身不自在，耳畔宋独眼粗矿的笑声就像破锣，刺激着她的耳膜，让她忍不住眉头蹙起，掩藏在袖口中的手掌早就紧握成了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肉中，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那张脸分明还带着几分未脱的稚气，没想到这三十几岁的老男人竟然还有这种恶趣味。
无忧在心底不屑，端着托盘的手指骨节突起，还泛着青白色，厨娘见状误以为托盘太重，趁着管事通传的空档，赶紧凑过来道：“小兄弟，你可千万得把盘子端稳喽，要是出了岔子，咱们都得死！”
思绪被打断，越积越盛的怒气瞬间被截断，厨娘带着惧意的警告话语，将无忧拉回现实。将眼眸中不经意流露出的杀意敛起，重重吐出口浊气道：“嗯，俺知道了，谢谢大婶提醒！”
“谢什么，同样是讨生活，大家都有各自的难处。总归今天咱们齐心协力把差事办妥了，也算是解脱吧。”说着，厨娘满脸悲戚之色，无力地垂眸道。
无忧正想张口说些什么，管事的已经匆匆出来，招呼他们赶紧将菜上桌，供寨子里的弟兄吃喝。无忧在抬脚前迟疑地朝着周围看了几眼，暗道：半斤怎么还没有过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情吧？
心中忐忑，可是事到如今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从前她是为了章氏夫妇无辜惨死而被动地帮半斤报仇，可现如今宋独眼已经触碰了她的底线，动了她的人，那么事情就不再单纯了。敢欺负翠儿，简直就是自寻死路！大堂中央，那个身材削弱却坚强的女子，曾经跟她患难与共，无论顺境逆境都对她不离不弃，在无忧的心里翠儿早就超越了普通的亲人范畴，成为了她生命的重要组成部分。身材臃肿的厨娘肩负传菜的活计，山贼们刚开始见到她们的时候，满脸都是嫌弃的表情，不过看在佳肴色香味俱全的份上，也就忍住了奚落她们貌丑的冲动，不等宋独眼发话，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大快朵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