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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往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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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叫住了她，然后上下打量她。
我从没有这么近的看过她。她是这样的美丽，身上穿的衣服料子我见都没有见过，头上晶莹的饰品那样美丽，她的皮肤洁白，指甲干净，气质高贵，就连脚下的鞋子都那样精致而美好。
这么多年来，我每次去拜见父亲和母亲的时候，他们从来都不让我见伊丽丝。
是怕我将灾厄传到她身上么？还是怕我带坏了他们的宝贝女儿？
我漫无边际的想着这些，朝她走近了两步，站在她的面前。而她明显不知所措，连同陪在她身边的那一群贵族女伴们，脸上都微微有错愕与害怕的神情，这大约是她们第一次看到那个传说中的灾星，而这个灾星，和她们的公主是那样的相像。
人们在我的背后指指点点多少年。
眼带鄙夷，同情，或者憎恶。
而我早就习以为常，反正命运就是这样，又何必在乎她们说的是什么。
“你是……黛丝？”
她不肯叫我姐姐，没关系，大概在她的心中，我并不配当她这个高贵的公主的姐姐。我向她笑了笑，轻声说：“你好，我是黛丝，你就是伊丽丝么？我一直很想见你一面。”
她愣住：“你想见我？为什么？”
我看到她那单纯而美丽的神色，面色越发温柔，可心里却要恨得滴出血来。我的理智告诉我，讨好她，这样我才能借助她获得一切，可我的感情又告诉我，我是那样的嫉妒，嫉妒她的天真，嫉妒她的美好，嫉妒她的一切。
我咬住嘴唇，竭力不让恶词吐露，可我终究还是没有抑制住自己的嫉妒，我忘了自己当初想要见她的目的，而是温柔的笑着说出冷冷的话语：“我想看看那个传说中魔族的希望是不是和我这个卑贱的灾星长得一模一样。”
所有人都呆住了。
有胆小的女伴忽然哭出声来，伊丽丝面色苍白，好像我给了她多大的委屈。
我的周围忽然涌出一堆人，包括来看热闹的贵妇人们，侍卫们，仆人们，还有许多许多人。
我不理他们，反而继续问：“你见到我这个灾星姐姐，难道没有一点别的感受么？我听说你们在开舞会，我从来没有见过舞会，就来看看热闹。”
在这个小小的魔国中讳莫如深的事情，被我这个灾星堂而皇之的宣之于众。
我的父亲和母亲也赶了过来，她们看到我出现在这里，一个震惊一个愤怒，震惊的父亲哆嗦着手连连咳嗽，而愤怒的母亲低声道：“你怎么在这里！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么？这么重要的时候你跑来这里添乱，你还嫌我们因为你不够丢脸？”
今天是什么日子？我想了一会儿，想起来之前城堡里仆人们如临大敌的样子，还有她们说的闲话和悄悄话。我所处的国家很小，正因为小，所以有很多国家都会打我们的主意。可虽然小，想要吞并我们却并不容易，因为据说我们的祖辈带有暗夜族的皇室血统。
正是因为这样，每十年暗夜之皇的使者巡视他统辖的大大小小无数国家时，还是会很给面子的来我们这里绕一圈。
今夜的舞会大约正是为了招待那高贵的使者大人的吧？
可这些，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我是灾星，灾星的存在就是为了破坏平静和美好的，不是么。
我冷笑，站在美丽的花园里，闻到芬芳的花香，看到华贵的人群，还有各式各样我从来没见过的好东西。原来权势和富贵是这样的虚伪而冰冷，可惜生长在这其中的我，却从来没有真正的体验过。
只有凭借各式各样落在我身上的目光，去感受他们的好奇与我的孤独。
我最终被父母撵回了城堡的底层，回到了我那黑暗的，小小的房间。
千年月光，洒满了我房间唯一一个小小的窗户。
我慢慢站起身来，走到窗前的小桌子上，看着镜中我的模样。
我和伊丽丝，明明是一模一样的，为什么命运却如此不同？
我不甘心。
不甘心受到这样的对待。披上一件披风，我打开门，门边看守我的侍卫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喝酒了，我提着一盏小小的玻璃灯笼，慢慢的绕过偏远的庭院，走到离宴会舞厅隔了一个花园的亭子里。
清风漫舞，繁花盛开，鼻端闻到花朵的芳香，尽管如此，却驱不散我心中亘久的寒冷。
“你就是那个黛丝？”
我听到一个很好听很好听的声音，好听到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自己是幻听了，或是在梦中。
我回过头，看到一个像是天使一样的少年。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美丽的人，美得甚至让人忘记了心中的忧愁与憎恨。
“你是谁？”
我皱起眉头，回过神来。颇为警惕的看着面前的人。
他走近我，像是细细的看了我一眼，我不明白那一眼中的含义，却能分清他的目光中并没有我所常见的恶意。
“你说你是灾星？”
我咬紧嘴唇，点了点头：“你不知道么？你不是这里的人？”
他轻轻笑了笑，“我是陪暗皇使者过来的，刚才你和你妹妹在院子里说话，我正好在那里。”
“她不是我妹妹，我也不配有这么好的妹妹。”我冷冷道，上下看着他，他真的不是这里的人，这里的人没有他这样看似生来就完美无缺的高贵礼仪，说话的腔调也都带有本地口音，并不像他这样好听又优雅。
“我听说过你的事情。”他说，还伸手接过我手中的灯笼：“他们都说你是一个可怜的女孩子，你的父母不应该对你抱有这样大的偏见。”
我惊呆了，这还是我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说。
我听到的，从来都是言之凿凿的厌恶，他们说我是灾星，那么我就应该是被厌恶的。
“我……他们都说我是灾星，难道我不是么？”
他并不说话，只是轻轻拨了拨我的头发，“你就是你，关命运什么事呢？你的国家是迟早都要灭亡的，而你或许只是一个被灭亡的契机，他们并不应该将你看做你的国家灭亡的原因。”
我张口结舌，这是哪门子道理？“为什么我的国家早晚会灭亡？”
他笑，“暗夜之皇并不喜欢自己有一个号称有皇族血缘的亲戚，而你的国家，传说中掌握暗夜最古老的力量，你们没有保护这种力量的能力，偏偏还总是拿这力量在暗皇面前争取权利，你想，暗皇会放过你们么？就算暗皇放过你们，那其他的国家呢？”
我又愣住：“什么力量？为什么我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他摇了摇头：“我还以为你知道……你的妹妹被誉为国家的希望，并不是没有原因的。传说每千年暗星划过安息之月时诞生的皇族公主，身上都会继承最古老最强大的魔力，你出生之时，正是暗星划过安息之月的时刻，而你的妹妹现在奇货可居，听说早已经和暗皇的侄子订了婚约。”
我先叫住了她，然后上下打量她。
我从没有这么近的看过她。她是这样的美丽，身上穿的衣服料子我见都没有见过，头上晶莹的饰品那样美丽，她的皮肤洁白，指甲干净，气质高贵，就连脚下的鞋子都那样精致而美好。
这么多年来，我每次去拜见父亲和母亲的时候，他们从来都不让我见伊丽丝。
是怕我将灾厄传到她身上么？还是怕我带坏了他们的宝贝女儿？
我漫无边际的想着这些，朝她走近了两步，站在她的面前。而她明显不知所措，连同陪在她身边的那一群贵族女伴们，脸上都微微有错愕与害怕的神情，这大约是她们第一次看到那个传说中的灾星，而这个灾星，和她们的公主是那样的相像。
人们在我的背后指指点点多少年。
眼带鄙夷，同情，或者憎恶。
而我早就习以为常，反正命运就是这样，又何必在乎她们说的是什么。
“你是……黛丝？”
她不肯叫我姐姐，没关系，大概在她的心中，我并不配当她这个高贵的公主的姐姐。我向她笑了笑，轻声说：“你好，我是黛丝，你就是伊丽丝么？我一直很想见你一面。”
她愣住：“你想见我？为什么？”
我看到她那单纯而美丽的神色，面色越发温柔，可心里却要恨得滴出血来。我的理智告诉我，讨好她，这样我才能借助她获得一切，可我的感情又告诉我，我是那样的嫉妒，嫉妒她的天真，嫉妒她的美好，嫉妒她的一切。
我咬住嘴唇，竭力不让恶词吐露，可我终究还是没有抑制住自己的嫉妒，我忘了自己当初想要见她的目的，而是温柔的笑着说出冷冷的话语：“我想看看那个传说中魔族的希望是不是和我这个卑贱的灾星长得一模一样。”
所有人都呆住了。
有胆小的女伴忽然哭出声来，伊丽丝面色苍白，好像我给了她多大的委屈。
我的周围忽然涌出一堆人，包括来看热闹的贵妇人们，侍卫们，仆人们，还有许多许多人。
我不理他们，反而继续问：“你见到我这个灾星姐姐，难道没有一点别的感受么？我听说你们在开舞会，我从来没有见过舞会，就来看看热闹。”
在这个小小的魔国中讳莫如深的事情，被我这个灾星堂而皇之的宣之于众。
我的父亲和母亲也赶了过来，她们看到我出现在这里，一个震惊一个愤怒，震惊的父亲哆嗦着手连连咳嗽，而愤怒的母亲低声道：“你怎么在这里！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么？这么重要的时候你跑来这里添乱，你还嫌我们因为你不够丢脸？”
今天是什么日子？我想了一会儿，想起来之前城堡里仆人们如临大敌的样子，还有她们说的闲话和悄悄话。我所处的国家很小，正因为小，所以有很多国家都会打我们的主意。可虽然小，想要吞并我们却并不容易，因为据说我们的祖辈带有暗夜族的皇室血统。
正是因为这样，每十年暗夜之皇的使者巡视他统辖的大大小小无数国家时，还是会很给面子的来我们这里绕一圈。
今夜的舞会大约正是为了招待那高贵的使者大人的吧？
可这些，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我是灾星，灾星的存在就是为了破坏平静和美好的，不是么。
我冷笑，站在美丽的花园里，闻到芬芳的花香，看到华贵的人群，还有各式各样我从来没见过的好东西。原来权势和富贵是这样的虚伪而冰冷，可惜生长在这其中的我，却从来没有真正的体验过。
只有凭借各式各样落在我身上的目光，去感受他们的好奇与我的孤独。
我最终被父母撵回了城堡的底层，回到了我那黑暗的，小小的房间。
千年月光，洒满了我房间唯一一个小小的窗户。
我慢慢站起身来，走到窗前的小桌子上，看着镜中我的模样。
我和伊丽丝，明明是一模一样的，为什么命运却如此不同？
我不甘心。
不甘心受到这样的对待。披上一件披风，我打开门，门边看守我的侍卫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喝酒了，我提着一盏小小的玻璃灯笼，慢慢的绕过偏远的庭院，走到离宴会舞厅隔了一个花园的亭子里。
清风漫舞，繁花盛开，鼻端闻到花朵的芳香，尽管如此，却驱不散我心中亘久的寒冷。
“你就是那个黛丝？”
我听到一个很好听很好听的声音，好听到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自己是幻听了，或是在梦中。
我回过头，看到一个像是天使一样的少年。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美丽的人，美得甚至让人忘记了心中的忧愁与憎恨。
“你是谁？”
我皱起眉头，回过神来。颇为警惕的看着面前的人。
他走近我，像是细细的看了我一眼，我不明白那一眼中的含义，却能分清他的目光中并没有我所常见的恶意。
“你说你是灾星？”
我咬紧嘴唇，点了点头：“你不知道么？你不是这里的人？”
他轻轻笑了笑，“我是陪暗皇使者过来的，刚才你和你妹妹在院子里说话，我正好在那里。”
“她不是我妹妹，我也不配有这么好的妹妹。”我冷冷道，上下看着他，他真的不是这里的人，这里的人没有他这样看似生来就完美无缺的高贵礼仪，说话的腔调也都带有本地口音，并不像他这样好听又优雅。
“我听说过你的事情。”他说，还伸手接过我手中的灯笼：“他们都说你是一个可怜的女孩子，你的父母不应该对你抱有这样大的偏见。”
我惊呆了，这还是我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说。
我听到的，从来都是言之凿凿的厌恶，他们说我是灾星，那么我就应该是被厌恶的。
“我……他们都说我是灾星，难道我不是么？”
他并不说话，只是轻轻拨了拨我的头发，“你就是你，关命运什么事呢？你的国家是迟早都要灭亡的，而你或许只是一个被灭亡的契机，他们并不应该将你看做你的国家灭亡的原因。”
我张口结舌，这是哪门子道理？“为什么我的国家早晚会灭亡？”
他笑，“暗夜之皇并不喜欢自己有一个号称有皇族血缘的亲戚，而你的国家，传说中掌握暗夜最古老的力量，你们没有保护这种力量的能力，偏偏还总是拿这力量在暗皇面前争取权利，你想，暗皇会放过你们么？就算暗皇放过你们，那其他的国家呢？”
我又愣住：“什么力量？为什么我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他摇了摇头：“我还以为你知道……你的妹妹被誉为国家的希望，并不是没有原因的。传说每千年暗星划过安息之月时诞生的皇族公主，身上都会继承最古老最强大的魔力，你出生之时，正是暗星划过安息之月的时刻，而你的妹妹现在奇货可居，听说早已经和暗皇的侄子订了婚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