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忍气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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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拉着人要走，他却不动，仇视着流忆，一副想与他干一架的样子。
流忆呢？没有吭声，只是不住地用他那隐忍的眸子注视着我。
这个时候的流忆，跟在女孩面前的陈鸿有什么不同？陈鸿忍气吞声，是因为亏欠；而他呢？他究竟与她之间有过什么？一个曾经那么潇洒的人，怎么会落到这步田地？
我立即就哭了。扯着陈鸿，“我们不惹他们好不好？”
陈鸿低头望我，又瞥一眼流忆，似乎看出了些端倪，“你认识他们？”
不敢答，怕一提起，记忆就会变成噩梦。
他沉默良久，然后任我扯着他衣角离开。
身后突然响起了一个巴掌声，在寂静的夜里，这个声音，显得异常刺耳。
流忆究竟欠了她什么？竟然能让他在她面前，连条狗都不如。
陈鸿说，“你喜欢那个男人是不是？”
我崩溃地蹲下来，哭得不像样。
终于肯承认了，我爱这个人，爱到骨子里去，他的一举一动，都会牵制到我的神经。如果他幸福还好，我便有了淡忘他的理由，偏偏他不幸福。在别人面前，他连狗都不如。
该怎么来忍受这种绞心的感觉？
陈鸿半跪下来，给男人打电话，扼要地说明所在位置，让他们开车过来。
强光慢慢靠近，刺得我眼睛生疼。
妈妈和男人从车里出来，不住地问陈鸿怎么了？
我死死地掐住陈鸿的手腕，他明明都快说出口的话被卡在喉咙里，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噩梦一般的夜晚。稍稍一闭眼，就做梦，梦里的流忆像囚犯一样地被困在李珍妮的世界里。次次都仿佛是被响亮的巴掌声吓醒。
“丫头，你一直在冒汗。”妈妈说。
我攸地爬起来，抓住妈妈的手，“妈，你送我出国好不好？我答应你不会去找雪枫，我只想出国。”
“不行。”妈妈摇头，“你身体这么差，外面又没有熟人，我不放心。”
“我向你保证，我会照顾好自己，妈，你答应我好不好？”
还是摇头，她说，“我不能让你离了我的身边。”
我又躺回床上，呆呆地望着天花板。
“木木，如果你离不开雪枫，那么，我让他回来好不好？”妈妈说。
我轻笑，“晚了。”
“雪枫爱你，无论分隔多久，他心里一直只有你。”
哀怨不由而心生，我扯着嗓子叫起来，“明明知道我们的感情，却要将我们硬生生地拆分，现在你还来跟我讲这些话有什么样意义？妈，没有意义了，我已经爱上别人了。”
妈妈愕然地望住我，不相信。她一向很爱雪枫，只因爸爸情变才刻意疏远他。在她的记忆里，雪枫爱我，我亦爱雪枫。她以为，雪枫就是我的整个世界。可是
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有关雪枫的记忆慢慢淡去，而对另一个男生的情感却越来越强烈。
可笑的是，无论爱得多强烈，同样是没有善终。
妈妈刚退出我卧室，门就“嘭嘭”地响起来。伴随着妈妈惊讶的一声“啊”，一团人影鲁莽闯进我卧室。未待我有所反应时，他就死命般地拉我进他怀里。
我马上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一挣扎，就发觉到他胳膊不对劲，衬衫都是湿漉漉的。我举起手一看，都是血。
发疯似的推开他，双唇都在发抖，“你的胳膊”
他眼圈发肿，一点也不理会还在冒出鲜血的胳膊。
恐慌笼罩心头，一时间顾不了该不该的问题，抓起床单就往他胳膊上缠上去。
“木木，该让他去医院。”妈妈提醒我。
是，该去医院。我跳起来，去攥他，“我们去医院。”
他不动，又用力地搂住我，开始呜咽。
妈妈叹了一声，退出卧室。
“你怎么了？为什么要伤害自己？”
“我爱你，木木。”
心里一阵抽痛。他究竟怎么了？
“她做了这么多，一定是因为爱你。以后你一心一意对她，将来的路才会好走。”
他突然咆哮道，“你是傻还是笨？你看不出来那个女人不正常吗？为什么不躲着她？”他甩开我，双手抱头，一副痛苦的模样，“那个女人，和我是利益关系，我们从不谈爱情，做什么事都是我情她愿，可当我全心爱上你后，她却跑出来跟我说她爱我，不许我将心交付给别人。她那个人，一旦疯起来就很可怕就算明明知道她没有怀我的孩子，就算她在我面前对你如何地热嘲冷讽，我亦能忍受下来。我以为只要我这样，她就会不会伤害你，我以为我已经将你保护得很好，可是”
他好像在哭。
我下意识伸手出去抚摸他的胳膊，黑色的衬衫袖子被划开了很长的一个口子，缠上去的床单已经被染成红色。再这么下去，他的血迟早会被流干。
“我们去医院好吗？”
那人不动，似乎意识模糊。
我惊得大声喊，妈妈。
两个人费了全身的力气才将他弄到医院去。
他的胳膊足足被缝了十针。医生说，是被利器所割开的伤口。且下手狠，伤口深到见骨。
我捂着嘴哭。
哭到意识也模糊，好像见到了走廊里还有一女的在哭。
当细看时，才发觉是李珍妮。
我慢慢走近，她抬起头来，此时的她，没有形象，亦并不嚣张，我所看到的只是一个可怜的女人。
“你到底想怎么样？”
她不语。肩膀因抽泣而抖动着。
“我没有见过像你这样的女人，你为什么不去死？”我咒骂道。
她总算直视了我，“不是我伤的，是他自己划下去的。”她说，“我告诉他你的事，告诉他你并不再是什么天使或精灵，他就疯了。刀子是我的，我说要么杀了我，要么就杀了他自己，否则我让就他的木木下地狱去我没有想到，他真的朝自己胳膊上划。”
心口好像也被划开了一样，阵阵抽痛。
“你别再折磨他，如果你能对他好，我可以走，离开这座城市，不再出现在你们面前。求你，不要折磨他了好不好？”
她突然笑了一声。我不知这笑是什么意思？
立即，她的声音又自耳边响起，“他爱你。你是阿忆唯一爱过的女人。”
我警惕地盯着她。
这个女人让人捉摸不透。上次她也是用这种口气告诉我，流忆喜欢我，并一一分析了讯息的确定性。末了，她又跟我谈起交易，让我离开流忆离开深圳，还找人毁了我。现在她到底又想干嘛？是不是又在酝酿某种阴谋？
她低头望着地面，表情由悲凉转为平静，像陷入某种忆记当中去。
“第一次见到阿忆，他架着画架在天桥上给路过的情侣画人像素描，很落魄的模样，可握着画笔时，他就是发光石，从没有见过一个画功如此好的人，三两笔就可以将人的轮廓勾勒得这么生动。我佯装成求画者坐到他面前，他并不像那些世俗的艺术家一样，装模作样地侃侃而谈或伪心地乱夸你一番，即使他目光稍在我脸上停留亦是想捕捉最好的神态。仿佛在他眼里只有脸的轮廓和那10元画工费。我承认，我沦陷了。说服他去帮我画画，为他打理生活上的细节，都是因为我想靠近他。阿忆那个人，心里很阴暗，从不肯跟我谈到爱情，就算上床，都是在他喝醉酒的情况下进行的，我以为时间可以改变一切，可是，很明显，我没有猜对阿忆真正想要什么。”她深深看我一眼，“我以为他爱你是因为你拥有了我没有的纯结身体。”
“所以你就设法毁了我？”
她嘴角浮起一丝苦涩的笑容，低语道，“我永远都猜错了阿忆心里的渴望。”
“你究竟还想干什么？”我怕这个女人，真的怕。怕她不放过流忆。
她空洞地笑，“你放心，我们两清了，他欠我的情，我还他的一刀，以后，我们不再有相欠。”
说完，她一步一步地离开。还是穿着高跟鞋，却听不到以往那种尖锐的“咚咚”声。
女人的气焰，也许是熄灭了。
可是流忆呢？
我飞一般地往病房里跑。
他还在昏睡，失血过多令他脸色有点苍白。妈妈一见我就不住地叹气，她对流忆印象原是不错，只不过目视了他上次的醉酒和这次的受伤后就忧心仲仲，怕他会给我的生活带来某种灾难。当然妈妈并不知道他与李珍妮的事，否则就是我求破嘴皮子她亦不会让我留在这里。
“妈，医生怎么说？”
“等他意识清醒后就可以出院了。”
“能不能让他先住我们家？”
“木木”从妈妈的表情来看，就知道她不情愿。
“妈，他是个孤儿，他父母在他很小时就抛弃了他，他吃过很多的苦，现在还受了伤，无依无靠的，妈，动动你的侧隐之心好不好？”
妈妈不再说话，退出病房。
我握着他的手，疲惫地趴在他胸前，盼他醒来。
感觉，他另一只手搭在了我头上，轻轻抚摸。我眼泪马上就涌出来。
“你还疼吗？”
“嗯。”
“哪里？我去叫医生。”
他按住我，用手指着心的部位，微弱地说，“是心，疼。”
我泪水不争气地，往下滴。
“我爱你，爱你的一切。”他说得真挚，害我哭得越发地厉害。
“如果，我不再纯结”
“屁话。”他咆哮起来，“以后不准你再说这样的话。”他发狠地抱住我，忘了疼痛地用力抱住我。“都会过去的，疼痛，磨难，都会如同泡影一样地消失，相信我，你的噩梦，我会帮你驱散。”
我点点头。
终于肯相信了，这个人靠近我，并不是想贪图我些什么。他只是，爱我。
我们家是两室一厅，我和妈妈各住一室。自流忆住进来后，我的卧室就主动地让了出来，每晚基本上都是和妈妈挤一张床的。而一直叹气的妈妈在与流忆相处后，心态渐渐放开，没事了还会称赞他几句，尤其是当流忆为我画人像素描时，表情都快被惊呆了。以后再看待他时，妈妈眼睛都仿佛在发光。
我拉着人要走，他却不动，仇视着流忆，一副想与他干一架的样子。
流忆呢？没有吭声，只是不住地用他那隐忍的眸子注视着我。
这个时候的流忆，跟在女孩面前的陈鸿有什么不同？陈鸿忍气吞声，是因为亏欠；而他呢？他究竟与她之间有过什么？一个曾经那么潇洒的人，怎么会落到这步田地？
我立即就哭了。扯着陈鸿，“我们不惹他们好不好？”
陈鸿低头望我，又瞥一眼流忆，似乎看出了些端倪，“你认识他们？”
不敢答，怕一提起，记忆就会变成噩梦。
他沉默良久，然后任我扯着他衣角离开。
身后突然响起了一个巴掌声，在寂静的夜里，这个声音，显得异常刺耳。
流忆究竟欠了她什么？竟然能让他在她面前，连条狗都不如。
陈鸿说，“你喜欢那个男人是不是？”
我崩溃地蹲下来，哭得不像样。
终于肯承认了，我爱这个人，爱到骨子里去，他的一举一动，都会牵制到我的神经。如果他幸福还好，我便有了淡忘他的理由，偏偏他不幸福。在别人面前，他连狗都不如。
该怎么来忍受这种绞心的感觉？
陈鸿半跪下来，给男人打电话，扼要地说明所在位置，让他们开车过来。
强光慢慢靠近，刺得我眼睛生疼。
妈妈和男人从车里出来，不住地问陈鸿怎么了？
我死死地掐住陈鸿的手腕，他明明都快说出口的话被卡在喉咙里，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噩梦一般的夜晚。稍稍一闭眼，就做梦，梦里的流忆像囚犯一样地被困在李珍妮的世界里。次次都仿佛是被响亮的巴掌声吓醒。
“丫头，你一直在冒汗。”妈妈说。
我攸地爬起来，抓住妈妈的手，“妈，你送我出国好不好？我答应你不会去找雪枫，我只想出国。”
“不行。”妈妈摇头，“你身体这么差，外面又没有熟人，我不放心。”
“我向你保证，我会照顾好自己，妈，你答应我好不好？”
还是摇头，她说，“我不能让你离了我的身边。”
我又躺回床上，呆呆地望着天花板。
“木木，如果你离不开雪枫，那么，我让他回来好不好？”妈妈说。
我轻笑，“晚了。”
“雪枫爱你，无论分隔多久，他心里一直只有你。”
哀怨不由而心生，我扯着嗓子叫起来，“明明知道我们的感情，却要将我们硬生生地拆分，现在你还来跟我讲这些话有什么样意义？妈，没有意义了，我已经爱上别人了。”
妈妈愕然地望住我，不相信。她一向很爱雪枫，只因爸爸情变才刻意疏远他。在她的记忆里，雪枫爱我，我亦爱雪枫。她以为，雪枫就是我的整个世界。可是
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有关雪枫的记忆慢慢淡去，而对另一个男生的情感却越来越强烈。
可笑的是，无论爱得多强烈，同样是没有善终。
妈妈刚退出我卧室，门就“嘭嘭”地响起来。伴随着妈妈惊讶的一声“啊”，一团人影鲁莽闯进我卧室。未待我有所反应时，他就死命般地拉我进他怀里。
我马上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一挣扎，就发觉到他胳膊不对劲，衬衫都是湿漉漉的。我举起手一看，都是血。
发疯似的推开他，双唇都在发抖，“你的胳膊”
他眼圈发肿，一点也不理会还在冒出鲜血的胳膊。
恐慌笼罩心头，一时间顾不了该不该的问题，抓起床单就往他胳膊上缠上去。
“木木，该让他去医院。”妈妈提醒我。
是，该去医院。我跳起来，去攥他，“我们去医院。”
他不动，又用力地搂住我，开始呜咽。
妈妈叹了一声，退出卧室。
“你怎么了？为什么要伤害自己？”
“我爱你，木木。”
心里一阵抽痛。他究竟怎么了？
“她做了这么多，一定是因为爱你。以后你一心一意对她，将来的路才会好走。”
他突然咆哮道，“你是傻还是笨？你看不出来那个女人不正常吗？为什么不躲着她？”他甩开我，双手抱头，一副痛苦的模样，“那个女人，和我是利益关系，我们从不谈爱情，做什么事都是我情她愿，可当我全心爱上你后，她却跑出来跟我说她爱我，不许我将心交付给别人。她那个人，一旦疯起来就很可怕就算明明知道她没有怀我的孩子，就算她在我面前对你如何地热嘲冷讽，我亦能忍受下来。我以为只要我这样，她就会不会伤害你，我以为我已经将你保护得很好，可是”
他好像在哭。
我下意识伸手出去抚摸他的胳膊，黑色的衬衫袖子被划开了很长的一个口子，缠上去的床单已经被染成红色。再这么下去，他的血迟早会被流干。
“我们去医院好吗？”
那人不动，似乎意识模糊。
我惊得大声喊，妈妈。
两个人费了全身的力气才将他弄到医院去。
他的胳膊足足被缝了十针。医生说，是被利器所割开的伤口。且下手狠，伤口深到见骨。
我捂着嘴哭。
哭到意识也模糊，好像见到了走廊里还有一女的在哭。
当细看时，才发觉是李珍妮。
我慢慢走近，她抬起头来，此时的她，没有形象，亦并不嚣张，我所看到的只是一个可怜的女人。
“你到底想怎么样？”
她不语。肩膀因抽泣而抖动着。
“我没有见过像你这样的女人，你为什么不去死？”我咒骂道。
她总算直视了我，“不是我伤的，是他自己划下去的。”她说，“我告诉他你的事，告诉他你并不再是什么天使或精灵，他就疯了。刀子是我的，我说要么杀了我，要么就杀了他自己，否则我让就他的木木下地狱去我没有想到，他真的朝自己胳膊上划。”
心口好像也被划开了一样，阵阵抽痛。
“你别再折磨他，如果你能对他好，我可以走，离开这座城市，不再出现在你们面前。求你，不要折磨他了好不好？”
她突然笑了一声。我不知这笑是什么意思？
立即，她的声音又自耳边响起，“他爱你。你是阿忆唯一爱过的女人。”
我警惕地盯着她。
这个女人让人捉摸不透。上次她也是用这种口气告诉我，流忆喜欢我，并一一分析了讯息的确定性。末了，她又跟我谈起交易，让我离开流忆离开深圳，还找人毁了我。现在她到底又想干嘛？是不是又在酝酿某种阴谋？
她低头望着地面，表情由悲凉转为平静，像陷入某种忆记当中去。
“第一次见到阿忆，他架着画架在天桥上给路过的情侣画人像素描，很落魄的模样，可握着画笔时，他就是发光石，从没有见过一个画功如此好的人，三两笔就可以将人的轮廓勾勒得这么生动。我佯装成求画者坐到他面前，他并不像那些世俗的艺术家一样，装模作样地侃侃而谈或伪心地乱夸你一番，即使他目光稍在我脸上停留亦是想捕捉最好的神态。仿佛在他眼里只有脸的轮廓和那10元画工费。我承认，我沦陷了。说服他去帮我画画，为他打理生活上的细节，都是因为我想靠近他。阿忆那个人，心里很阴暗，从不肯跟我谈到爱情，就算上床，都是在他喝醉酒的情况下进行的，我以为时间可以改变一切，可是，很明显，我没有猜对阿忆真正想要什么。”她深深看我一眼，“我以为他爱你是因为你拥有了我没有的纯结身体。”
“所以你就设法毁了我？”
她嘴角浮起一丝苦涩的笑容，低语道，“我永远都猜错了阿忆心里的渴望。”
“你究竟还想干什么？”我怕这个女人，真的怕。怕她不放过流忆。
她空洞地笑，“你放心，我们两清了，他欠我的情，我还他的一刀，以后，我们不再有相欠。”
说完，她一步一步地离开。还是穿着高跟鞋，却听不到以往那种尖锐的“咚咚”声。
女人的气焰，也许是熄灭了。
可是流忆呢？
我飞一般地往病房里跑。
他还在昏睡，失血过多令他脸色有点苍白。妈妈一见我就不住地叹气，她对流忆印象原是不错，只不过目视了他上次的醉酒和这次的受伤后就忧心仲仲，怕他会给我的生活带来某种灾难。当然妈妈并不知道他与李珍妮的事，否则就是我求破嘴皮子她亦不会让我留在这里。
“妈，医生怎么说？”
“等他意识清醒后就可以出院了。”
“能不能让他先住我们家？”
“木木”从妈妈的表情来看，就知道她不情愿。
“妈，他是个孤儿，他父母在他很小时就抛弃了他，他吃过很多的苦，现在还受了伤，无依无靠的，妈，动动你的侧隐之心好不好？”
妈妈不再说话，退出病房。
我握着他的手，疲惫地趴在他胸前，盼他醒来。
感觉，他另一只手搭在了我头上，轻轻抚摸。我眼泪马上就涌出来。
“你还疼吗？”
“嗯。”
“哪里？我去叫医生。”
他按住我，用手指着心的部位，微弱地说，“是心，疼。”
我泪水不争气地，往下滴。
“我爱你，爱你的一切。”他说得真挚，害我哭得越发地厉害。
“如果，我不再纯结”
“屁话。”他咆哮起来，“以后不准你再说这样的话。”他发狠地抱住我，忘了疼痛地用力抱住我。“都会过去的，疼痛，磨难，都会如同泡影一样地消失，相信我，你的噩梦，我会帮你驱散。”
我点点头。
终于肯相信了，这个人靠近我，并不是想贪图我些什么。他只是，爱我。
我们家是两室一厅，我和妈妈各住一室。自流忆住进来后，我的卧室就主动地让了出来，每晚基本上都是和妈妈挤一张床的。而一直叹气的妈妈在与流忆相处后，心态渐渐放开，没事了还会称赞他几句，尤其是当流忆为我画人像素描时，表情都快被惊呆了。以后再看待他时，妈妈眼睛都仿佛在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