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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二章 不完整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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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少琰的话让秦挽歌混乱的思绪又重新走回现实,看到慕少琰的眼神,秦挽歌简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这小子!这什么眼神!这又是什么话!

    “混账东西!”秦挽歌用手里的皮包就冲着慕少琰打过去,抱歉地对着欧以宸笑道,“欧总,真是不好意思,少琰他小孩子脾气,乱说话……”

    “妈,我没有乱说话!从我认识顾晚开始,他就是一直在逼迫顾晚……”

    “那是你该管的事情吗!”秦挽歌简直要被儿子给气死,那究竟跟他是什么关系啊?看不出来欧以宸对顾晚宝贝着吗!看不出来人家眼底的柔情蜜意吗?她生的儿子,究竟什么眼神啊?如果顾晚真是受逼迫的,她会有那双幸福的眼睛吗?

    “没有逼迫,或许是开始的误会。我们已经结婚了,我很幸福。谢谢你对我的关心,我很感激。”

    顾晚的话让慕少琰的脸微微地扭曲了一下,或者是自己不愿意承认不愿意相信,现在的顾晚,跟那个时候出现在他面前的顾晚,会是一样的眼神吗?

    “是不是,曾经爱得很深?”

    这句话,是他从前问过顾晚的。现在证实了,他们曾经爱得很深,中间有过伤害,现在误会消除,已经重归于好了。

    秦挽歌简直想拧着慕少琰的耳朵走,可是,这样的儿子,还是让她心疼的。感情上的伤,是一种折磨。抬眸又看到了顾晚脖子上的链子,那种晕眩感再度袭来,秦挽歌闭了闭眼,觉得头痛欲裂。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那么多年,她除了身体不是很好,都没有过这样的状况。不过就是一条链子,顾晚应该从前也戴过,是因为没有注意到吗?可是,就算是注意到了,也不应该会有这种反应才对?

    顾晚怔怔然地站着。

    此时,眼前女人的脸跟梦境中的重合,眼睛、鼻子、眉毛、嘴巴……她虽然见过慕少琰的母亲,却从未这样认真仔细地打量过她。顾馨儿……梦里的女人,是叫顾馨儿,那眉眼,就在眼前,不是梦中,跟梦中的人影却是真真切切重合着的。

    究竟是什么原因?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状况?她明明跟这个叫秦挽歌的女人,没有太多的渊源。

    “慕夫人见过这条链子吗?”

    她不知怎么的就这样脱口而出了,眼前的画面还是,她含着泪水把这条链子戴到了悠悠的脖子上面。顾晚忽然觉得心痛难当,秦挽歌错愕地抬眸:“没有……”

    是自己看得太入神了吗?她不知道为什么无法移开目光。秦挽歌定了定心思,笑道:“还是不打扰了,我们先走了。”

    母子离开没有几步,欧以宸便揽紧了她的腰:“看来慕少琰对你还是没有死心。你说……我这个做老公的,应该怎么办?”

    他捏了捏顾晚的脸蛋,顾晚把头埋在他怀里:“慕少琰就像个小孩子,对我应该算不上爱情吧?”

    “不算最好,就算是,他也没有机会了。”欧以宸轻笑,“谁让你看上的人是我?”

    顾晚微窘。

    四年之前的那些事儿,看来他会不定时地经常提起。当初的主动,是不是一个错误呢?

    欧以宸却是看着秦挽歌和慕少琰的身影,在心底叹了口气:这丫头这样忽然地问,是发现了什么?如果知道了真相,那会是一种怎样的惊心动魄?当年的事实,那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丫头现在好好地活着,而且,会更幸福地活下去。“”

    “等等!”

    后面的声音响起,极具的颤抖的,顾晚错愕地看着目光紧紧锁着前面那对母子的父亲。她没有注意到顾唯宪什么时候来的,可是,他的目光丝毫没有看着她,脚步在颤抖,身子也在颤抖,那眼神,说不上来的奇怪。

    “爸爸?”

    “前面的夫人,可以留步吗?”

    顾唯宪的音量加大,那样强烈的颤音,脚步也随之迈出。顾晚奇怪地眨了眨眼,这是做什么?父亲……

    秦挽歌停住了脚步。

    顾唯宪的心跳陡然停住了,刚刚在远的位置,他已经觉得自己无法呼吸了。馨儿,这会是馨儿吗?他想那是他的错觉,他的眼前一次一次地出现馨儿被水泡肿胀的尸体,他亲眼看到的,不会看错。可是,眼前的那个女人,怎么可以跟馨儿这么像?

    真的像,那眉,那眼,那神态……虽然隔得那么远,可是馨儿他怎么可能不熟悉?那是他看着长大的女孩儿啊……

    虽然他知道他的想法太荒唐,馨儿不可能还活着,可是他还是想看看,那一张脸,那张跟馨儿那么相似的脸。

    他觉得呼吸就要顿住,看着秦挽歌听到了声音,停下了脚步,侧过头,顾唯宪有着强烈的晕眩。

    馨儿……他几乎就要脱口而出,是这样的脸,是这样的眼睛,也是这样的鼻子,这样的嘴巴……这是馨儿,顾馨儿……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那样相似的两个人存在?

    顾唯宪脚步很快地朝前迈去,明明感觉是很快的,却是有些蹒跚。秦挽歌愣了愣,像有什么冲过她的脑海,一闪而逝,却也是什么都捕捉不住。片刻,顾唯宪已经在她面前站定,那眸光里有着太多的激动在涌动。

    “这位是……”

    秦挽歌定了定心神,觉得脑袋的晕眩越来越强烈,她或许是今天的身体状况不太好。其实她的身体一直都不是很好,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她的心又开始有些疼痛。

    “你是馨儿吗?馨儿……是你吗?”

    顾晚听得脑袋有些嗡嗡作响,顾馨儿……如果没有错的话,那么,父亲口中说的就是“馨儿”……是她梦中的那个馨儿吗?怎么可能?这个世界上真的是有一个女人,叫做顾馨儿;而且,真的是跟秦挽歌长得几乎一模一样。那不是梦,是真的?或者,她的梦,在预示着什么?

    “先生,我叫秦挽歌。”

    秦挽歌微微一笑,眼前那张脸虽然看着陌生,却有着让她难言的力量。她不知道为什么想要很快离开这个地方,仿佛有什么就要发生,让她无法招架。

    “秦……挽歌?你说你叫秦挽歌?不是顾馨儿?”

    顾唯宪的目光直直地锁着秦挽歌的脸,不,不可能的……她一定是馨儿,馨儿没有姐妹,不可能有如此相似之人。

    “是的。”秦挽歌觉得心底窒闷,歉意地笑了笑,“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顾唯宪整个人几乎站立不定,这张脸带给他的冲击太大,每日每夜思念的人就在眼前,她还活着吗?她并没有死?……那尸体确实是辨认不出任何面貌来的,所以……那并不是馨儿?

    可是,她怎么认不出他来呢?顾晚呢?那是她的女儿?她看起来过得很好,很富足。她是还恨着他吗?

    欧以宸紧紧地攥住了顾晚的手。

    他没有料到顾唯宪竟然会这样出现,是他没有考虑周全。他没有想到这两个人碰面的可能性,但事实上,应该是存在的不是吗?顾唯宪是发现了什么?那么,顾晚呢?

    他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可是,她的脸色那样苍白,看上去是惊愕的。她忽然之间会那样问秦挽歌,她也知道了什么吗?这样的真相,如果这样袭来,她该如何去承受这一切?

    “这重要,当然重要!”顾晚激动地抓住了顾唯宪的衣袖,“爸爸,我问你,秦挽歌是不是就是顾馨儿?顾馨儿是不是你的爱人?她是不是把水晶项链留给了自己的女儿,自己离开了?她是不是把芯片注射到了自己女儿体内?她的女儿,小名是不是叫悠悠?悠悠是不是还有一个名字,就是……顾晚?

    时间在一瞬间停滞不前,带着无法呼吸的窒息感。

    顾晚看着顾唯宪,攥着的手在微微发抖,那个梦……没有什么预兆,没有什么原因,可是,能相信,那是一种无法言说的血缘因果吗?否则,她怎么会做那样的梦?或者说,是她残存的记忆?她曾经不想相信什么,可是,一切的巧合都存放在一起,那便已经不是巧合,是某种事实吗?

    顾唯宪张了张嘴,喉咙的位置疼得厉害,他不知道顾晚怎么知道的这些?不可能会有人跟她说过这些的,因为事实,只有他知道。或者,他也是知道其中的部分内容。

    “爸爸?你怎么不说话?”

    眸子微红,顾晚的声音那样颤抖,顾唯宪涩声开口:“说什么?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知道的,你怎么不知道?秦挽歌就是顾馨儿,顾馨儿就是我妈妈,到底是不是?你为什么不回答我?”

    “不是。秦挽歌就是秦挽歌,不是顾馨儿,是我认错人了。你的妈妈,我早就说过不在这个世界上了。你那些话,是谁告诉你的?简直一派胡言!”

    顾唯宪看了她一眼:“不管谁告诉你的,那都不是事实。”

    转身离开,心底的苦闷,只有自己才了解。他不能再次破坏馨儿的幸福,不能让顾晚存在她的世界,她的世界,现在很好,有一个很爱她的男人,有一个很和睦的家庭。而这些,如果牵涉到了从前,所有的美好都会被破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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