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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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娃娃，你还是乖乖听话吧，莫再闹腾了，最后吃亏的还是你。”算命先生蔑视地看了一眼身后叉着腰的李金莲，心中对这个之前冒犯自己的小娃娃由恼怒变成同情，刚才那一巴掌可是够结实的，这不，肿的跟个馒头似的，“你就听叔叔一句劝，忍忍啊，就过去了。封住这阴阳眼，才能保得住你这条小命，日后活的也能踏实点。”
刘烨无辜地眨巴着眼，看着算命先生蹲在泥鳅跟前说话。刚才也是，李金莲朝着大宝就扇巴掌，还骂着自己小兔崽子，他们是刚才跑得太急所以眼花了吗？可是，大宝和泥鳅都是女娃娃，还扎着两个羊角辫呢，他们怎么就认错了呢？
李金莲从身后看着算命先生对着空气在那说话，脸色变得惨白，指着还飘在空中的刘烨，声音和手指同时颤抖，你你你的愣是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算命先生回头看了一眼似乎又抽风的李金莲，顺着她指示的方向看过去，顿时惊得目瞪口呆，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下真的完蛋了！算命先生双手撑地，一步一步地朝身后挪动。他这做了二十年的算命先生，从来也就是看看风水，给人测测八字，偶尔接到一些稀奇古怪的生意，那也顶多灌一杯符水一剂药方的事。反正，那些什么病啊痛的，开点活络经脉的草药，绝对有益无害。
没想到，夜路走多了，这回还真就撞见鬼了！算命先生心里那是悔不当初啊，怎么就被这一百块的报酬给糊了心眼呢？这些年他赚的钱，早就够下半辈子享用了，怎么的还能摊上这种事情！
“各位，各位，小的这是有眼不识泰山，无意惊扰到你们，真的是无心之失啊，求各位见怪莫怪！小的这就去买上纸钱和香烛，给你们磕头认错，怎么样？只要你们能够放过小的一码，纸钱和香烛保管烧到你们满意。”算命先生眼见着那肿着半边脸的小娃娃还在朝自己逼近，当下也不退了，跪在地上磕起头来，顶着那一头的黄土哭丧着脸说的是声泪俱下。
李金莲一看这阵仗，也不知是从哪里借来的力气，朝着来时的路就拔腿狂奔，这速度，比起冲上来揍刘烨，还要快上好几倍。红衣男子瞥了一眼逃跑的李金莲，心想这个女人一时半会儿的也跑不远，当着小娃娃的面也不能真把她给怎么样了，还是留着以后收拾吧。
土豆接收到红衣男子的示意，制止了想要追上去的泥鳅和三妹，这两个家伙平日里最惯着刘烨。就刘黄氏丧礼这几天，她们加上大宝，背地里已经收拾过李金莲好几次了，大多是玩闹性质地吓唬吓唬。可惜这李金莲虽然心眼多，对于某些事情却从来不上道，每次都只当她运气背，骂骂咧咧几句就过了。
刘烨这会是真的困惑了，大宝和泥鳅也没做点啥啊，怎么就把这两个人吓成这样了？想当初，他刚开始记事的时候，大宝和泥鳅就总是变成各种奇形怪状的模样，自己也没觉着恐怖。唯一一次，是泥鳅给自己做蹦床，结果大宝变出一张李金莲的脸，把刘烨给吓着了，当时还磕着了后脑勺……
“叶子，这人要怎么教训啊？挖个坑直接埋了？”大宝歪着头，故意一字一顿地问道。
“小前辈，小祖宗，小的这可是真心悔过啊，你们就饶了小的吧。”算命先生慌忙给大宝连磕几个响头，又朝着刘烨拜了拜，“叶子小朋友啊，你就替叔叔说两句好话吧！叔叔我真不是故意的，都是李金莲，就是你母亲，我刚才都说你是个正常的好孩子，她非得拖着我来。她付的定金我还没花呢，要不你拿着去买糖吃？你就放过叔叔吧，啊？”
定金，是金子吗？奶奶有个金戒指，可宝贝着呢，现在就挂在刘烨的脖子上，说是留给他将来娶媳妇用的。刘烨摩挲地小背心里面的金戒指，这是奶奶临死前挂在他脖子上的，当时大伯娘的脸都被气绿了，李金莲第二天就想从刘烨这抢过去，幸好被大伯发现，刘烨这才能保住它。
“金子呢？”刘烨急切地伸出小手掌索要。金子可以用来讨媳妇，这个刘烨喜欢，等到以后他也有了媳妇，就要生一堆的娃娃，让小伙伴们带着玩。
算命先生被刘烨的问题给噎住了，回想着之前他求饶的话语，真真想在自个儿脸上抽几巴掌，和一个小孩说什么定金呢，人小孩能听懂吗？“叔叔说的是定金，不是金子，定金啊就是事前付给叔叔的钱，你瞧。”算命先生从道袍下的一个衣兜里掏出一张五十元钞票，朝着刘烨晃了晃，然后恭敬地要递过去，谁知……
“哼，又是一张破纸，我才不要，我要金子。”刘烨失望地收回手，嫌弃地看了一眼这皱巴巴的花花绿绿的票子。奶奶留给他的票子比这好看多了，算命先生手上拿的还粘了泥土，脏兮兮的！
算命先生见刘烨嫌弃的目光，顿时像活吞了苍蝇，吞也不是吐也不是。想要解释一下钱的作用吧，这小娃娃偏偏就咬定了只要金子，旁边的那位可不是好惹的，他这身子骨可经不起折腾。不就是散钱消灾，虽然肉痛了点，但也好过没了性命，钱没了还能赚不是，何况他还真不缺钱……
算命先生苦着脸，将沾着泥土的钱又塞回衣兜里，这次记得先用道袍的衣摆将手给擦干净了，才苦闷地将左手缠着的绷带一层层地打开。刘烨瞧着入神，赫然看见绷带下面露出一条金灿灿的手链，眼珠子直转悠，好大一块金子！
刘烨看着算命先生将手链取下，连忙推了推红衣男子的肩膀，想要从他怀里跳下，去将金子拿来。红衣男子好笑地看着怀里小娃娃财迷的模样，心想，日后他的供奉就收金子好了，可以适当的多收点，满足这小财迷的特殊嗜好。现在，他就不为难这个心急如焚的小财迷好了！
红衣男子无奈地将刘烨放下，刘烨几下就蹦跶到算命先生跟前，一把攥紧金手链，扯了扯，竟然纹丝不动。刘烨不满地嘟起嘴，正要控诉这个不守信用的怪叔叔，算命先生讪讪地笑着松了手。刘烨再次笑着露出那对小虎牙，仔细研究了许久，还让旁边的四牙子磕一口，证明真是金子，这才将金手链收进裤兜里。
“那，小的现在可以走了吗？”算命先生看的嘴角直抽搐，却是敢怒不敢言，只能苦哈哈地等着刘烨验证完金子，才开口求道。
“你怎么还在这呢？”刘烨看着眼前这灰头土脸的算命先生就有点膈应，不过还是心情颇好地挥挥手，“走吧走吧！”
这不是怕你不让走吗！算命先生在心中哀嚎一声，面上不显，恭敬地连连点头，抬着发软的双腿，一瘸一拐地朝着县城的方向离开了。站起来的时候似乎崴了脚，算命先生现在可真不敢停下，只能忍着痛继续往前走，谁知道那小娃娃会不会突然后悔了！
刘烨压根就没注意到算命先生的小心思，看着这个怪叔叔走得还挺辛苦的，是不是扭到脚了，想着村里那台拖拉机，刚想问问他是不是需要送送。结果刘烨刚出声，前面的算命先生就由走变跑，虽然姿势依旧别扭。还能跑呢，应该没啥问题，刘烨心想，正好省去麻烦。
啊，对了，还没问漂亮大哥哥他们这是在干什么呢！刘烨环顾一圈还聚集在大槐树下的群鬼，好奇地问道：“大哥哥，你们今天怎么都来大槐树了？”
这娃娃还真够呆的，到现在才意识到呢！红衣男子再次将刘烨抱进怀里，在他的小脸蛋上掐了一把，笑着解释：“你要是叫我哥哥，那叫他们什么，这辈分全的乱套了！叫我红鬼吧，这是我的称号，当做名字也行。今天是我来这定居的日子，以后我就住在这颗大槐树里了，他们是过来给我庆祝的。以后叶子无事也来多陪陪我，好不好？”
“哦，我会经常来看大哥……红鬼的。”刘烨懵懂地点点头，转念一想，又疑惑地问道，“可是，这不是蛇仙住的地方吗？蛇仙搬家去哪里了呢？”
红鬼看向这颗中空的大槐树，他可有着很严重的心理洁癖，别人住过的地方，他可不要，这个大槐树，就是他任职范围内唯一干净的地方了。哪里还能有蛇仙，大概是村民传下来的奇闻异事吧！红鬼用手指点了一下刘烨的额头，打趣道：“蛇仙？哪里有蛇仙？正好我饿了，打杀了烤着吃，这蛇肉一定美味的紧。”
“蛇仙肉真的好吃吗？比回锅肉还好吃吗？”刘烨在脑海中幻想着香喷喷的回锅肉，不停地咂巴着嘴。
“比回锅肉好吃几百倍。”红鬼加重语气强调。
“那我们去找蛇仙吧！”刘烨挥舞着小手，激动地宣布。
得，这小娃娃除了财迷，还是个吃货。红鬼心想，这么没心没肺的家伙，实在是太对他胃口了，正好他也闲得慌，用来逗趣那是极佳。
“小娃娃，你还是乖乖听话吧，莫再闹腾了，最后吃亏的还是你。”算命先生蔑视地看了一眼身后叉着腰的李金莲，心中对这个之前冒犯自己的小娃娃由恼怒变成同情，刚才那一巴掌可是够结实的，这不，肿的跟个馒头似的，“你就听叔叔一句劝，忍忍啊，就过去了。封住这阴阳眼，才能保得住你这条小命，日后活的也能踏实点。”
刘烨无辜地眨巴着眼，看着算命先生蹲在泥鳅跟前说话。刚才也是，李金莲朝着大宝就扇巴掌，还骂着自己小兔崽子，他们是刚才跑得太急所以眼花了吗？可是，大宝和泥鳅都是女娃娃，还扎着两个羊角辫呢，他们怎么就认错了呢？
李金莲从身后看着算命先生对着空气在那说话，脸色变得惨白，指着还飘在空中的刘烨，声音和手指同时颤抖，你你你的愣是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算命先生回头看了一眼似乎又抽风的李金莲，顺着她指示的方向看过去，顿时惊得目瞪口呆，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下真的完蛋了！算命先生双手撑地，一步一步地朝身后挪动。他这做了二十年的算命先生，从来也就是看看风水，给人测测八字，偶尔接到一些稀奇古怪的生意，那也顶多灌一杯符水一剂药方的事。反正，那些什么病啊痛的，开点活络经脉的草药，绝对有益无害。
没想到，夜路走多了，这回还真就撞见鬼了！算命先生心里那是悔不当初啊，怎么就被这一百块的报酬给糊了心眼呢？这些年他赚的钱，早就够下半辈子享用了，怎么的还能摊上这种事情！
“各位，各位，小的这是有眼不识泰山，无意惊扰到你们，真的是无心之失啊，求各位见怪莫怪！小的这就去买上纸钱和香烛，给你们磕头认错，怎么样？只要你们能够放过小的一码，纸钱和香烛保管烧到你们满意。”算命先生眼见着那肿着半边脸的小娃娃还在朝自己逼近，当下也不退了，跪在地上磕起头来，顶着那一头的黄土哭丧着脸说的是声泪俱下。
李金莲一看这阵仗，也不知是从哪里借来的力气，朝着来时的路就拔腿狂奔，这速度，比起冲上来揍刘烨，还要快上好几倍。红衣男子瞥了一眼逃跑的李金莲，心想这个女人一时半会儿的也跑不远，当着小娃娃的面也不能真把她给怎么样了，还是留着以后收拾吧。
土豆接收到红衣男子的示意，制止了想要追上去的泥鳅和三妹，这两个家伙平日里最惯着刘烨。就刘黄氏丧礼这几天，她们加上大宝，背地里已经收拾过李金莲好几次了，大多是玩闹性质地吓唬吓唬。可惜这李金莲虽然心眼多，对于某些事情却从来不上道，每次都只当她运气背，骂骂咧咧几句就过了。
刘烨这会是真的困惑了，大宝和泥鳅也没做点啥啊，怎么就把这两个人吓成这样了？想当初，他刚开始记事的时候，大宝和泥鳅就总是变成各种奇形怪状的模样，自己也没觉着恐怖。唯一一次，是泥鳅给自己做蹦床，结果大宝变出一张李金莲的脸，把刘烨给吓着了，当时还磕着了后脑勺……
“叶子，这人要怎么教训啊？挖个坑直接埋了？”大宝歪着头，故意一字一顿地问道。
“小前辈，小祖宗，小的这可是真心悔过啊，你们就饶了小的吧。”算命先生慌忙给大宝连磕几个响头，又朝着刘烨拜了拜，“叶子小朋友啊，你就替叔叔说两句好话吧！叔叔我真不是故意的，都是李金莲，就是你母亲，我刚才都说你是个正常的好孩子，她非得拖着我来。她付的定金我还没花呢，要不你拿着去买糖吃？你就放过叔叔吧，啊？”
定金，是金子吗？奶奶有个金戒指，可宝贝着呢，现在就挂在刘烨的脖子上，说是留给他将来娶媳妇用的。刘烨摩挲地小背心里面的金戒指，这是奶奶临死前挂在他脖子上的，当时大伯娘的脸都被气绿了，李金莲第二天就想从刘烨这抢过去，幸好被大伯发现，刘烨这才能保住它。
“金子呢？”刘烨急切地伸出小手掌索要。金子可以用来讨媳妇，这个刘烨喜欢，等到以后他也有了媳妇，就要生一堆的娃娃，让小伙伴们带着玩。
算命先生被刘烨的问题给噎住了，回想着之前他求饶的话语，真真想在自个儿脸上抽几巴掌，和一个小孩说什么定金呢，人小孩能听懂吗？“叔叔说的是定金，不是金子，定金啊就是事前付给叔叔的钱，你瞧。”算命先生从道袍下的一个衣兜里掏出一张五十元钞票，朝着刘烨晃了晃，然后恭敬地要递过去，谁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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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命先生见刘烨嫌弃的目光，顿时像活吞了苍蝇，吞也不是吐也不是。想要解释一下钱的作用吧，这小娃娃偏偏就咬定了只要金子，旁边的那位可不是好惹的，他这身子骨可经不起折腾。不就是散钱消灾，虽然肉痛了点，但也好过没了性命，钱没了还能赚不是，何况他还真不缺钱……
算命先生苦着脸，将沾着泥土的钱又塞回衣兜里，这次记得先用道袍的衣摆将手给擦干净了，才苦闷地将左手缠着的绷带一层层地打开。刘烨瞧着入神，赫然看见绷带下面露出一条金灿灿的手链，眼珠子直转悠，好大一块金子！
刘烨看着算命先生将手链取下，连忙推了推红衣男子的肩膀，想要从他怀里跳下，去将金子拿来。红衣男子好笑地看着怀里小娃娃财迷的模样，心想，日后他的供奉就收金子好了，可以适当的多收点，满足这小财迷的特殊嗜好。现在，他就不为难这个心急如焚的小财迷好了！
红衣男子无奈地将刘烨放下，刘烨几下就蹦跶到算命先生跟前，一把攥紧金手链，扯了扯，竟然纹丝不动。刘烨不满地嘟起嘴，正要控诉这个不守信用的怪叔叔，算命先生讪讪地笑着松了手。刘烨再次笑着露出那对小虎牙，仔细研究了许久，还让旁边的四牙子磕一口，证明真是金子，这才将金手链收进裤兜里。
“那，小的现在可以走了吗？”算命先生看的嘴角直抽搐，却是敢怒不敢言，只能苦哈哈地等着刘烨验证完金子，才开口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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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烨压根就没注意到算命先生的小心思，看着这个怪叔叔走得还挺辛苦的，是不是扭到脚了，想着村里那台拖拉机，刚想问问他是不是需要送送。结果刘烨刚出声，前面的算命先生就由走变跑，虽然姿势依旧别扭。还能跑呢，应该没啥问题，刘烨心想，正好省去麻烦。
啊，对了，还没问漂亮大哥哥他们这是在干什么呢！刘烨环顾一圈还聚集在大槐树下的群鬼，好奇地问道：“大哥哥，你们今天怎么都来大槐树了？”
这娃娃还真够呆的，到现在才意识到呢！红衣男子再次将刘烨抱进怀里，在他的小脸蛋上掐了一把，笑着解释：“你要是叫我哥哥，那叫他们什么，这辈分全的乱套了！叫我红鬼吧，这是我的称号，当做名字也行。今天是我来这定居的日子，以后我就住在这颗大槐树里了，他们是过来给我庆祝的。以后叶子无事也来多陪陪我，好不好？”
“哦，我会经常来看大哥……红鬼的。”刘烨懵懂地点点头，转念一想，又疑惑地问道，“可是，这不是蛇仙住的地方吗？蛇仙搬家去哪里了呢？”
红鬼看向这颗中空的大槐树，他可有着很严重的心理洁癖，别人住过的地方，他可不要，这个大槐树，就是他任职范围内唯一干净的地方了。哪里还能有蛇仙，大概是村民传下来的奇闻异事吧！红鬼用手指点了一下刘烨的额头，打趣道：“蛇仙？哪里有蛇仙？正好我饿了，打杀了烤着吃，这蛇肉一定美味的紧。”
“蛇仙肉真的好吃吗？比回锅肉还好吃吗？”刘烨在脑海中幻想着香喷喷的回锅肉，不停地咂巴着嘴。
“比回锅肉好吃几百倍。”红鬼加重语气强调。
“那我们去找蛇仙吧！”刘烨挥舞着小手，激动地宣布。
得，这小娃娃除了财迷，还是个吃货。红鬼心想，这么没心没肺的家伙，实在是太对他胃口了，正好他也闲得慌，用来逗趣那是极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