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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吃血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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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背后如同重锤锤炼,四方汩汩的精纯内力源源不断由四体输入,浑身经络被四气一一撞开,背上残留的黑障渐渐驱散于外,浑身筋骨仿若重造,通畅无阻格外神清气爽。

    身子既是极痛苦的,又是极舒服的,那一点红痣仿若得到了苏醒的号召,自血肉里横冲直撞寻找突破口,最终带着摧枯拉朽的力量,朝皮外隆顶一角。

    我“哎哟!”地睁开迷茫的眼睛。

    清楚看到雀漓潇焦急如焚的脸庞近在咫尺。

    “虫虫……虫虫……你可感觉好些?”

    “怎么会不好,四人连续给她灌输了多少真气,怕是死了也会瞑目。”药奴抬手搓搓手间的银丝手套,语气不阴不阳。

    “洒家来看看!”四破挤上前来,双手把雀漓潇和药奴蛮悍推开,凑热闹道“亏是睁眼了,这一夜的功力没有白费。”

    “哎!”樱祭夜高抬长腿,舒舒服服地半卧红木扶椅,哀然叹道“居然连老人家也不放过,防不胜防。”

    我看这一群老少言辞抑扬顿挫,心里的烦闷比背上的酸胀更加折磨人。

    干脆装死好了。

    我“呃……”一声重新晕厥床上。

    “不要……给我……装死……”药奴酸溜溜地咬牙,顺便暗下黑手,将我后背的伤处捏了一把。

    我忍住……忍住……

    “不行,不行,依洒家看来是气虚体乏的表现,那边那个紫头发的家伙……”四破朝樱祭夜招招手,口气命令道“你出去挖几根野参来,洒家给虫儿姑娘准备鸡汤。”

    不是吧?又是鸡?

    药奴哈哈酸笑道“大师,这里是行风,行风里什么没有啊?”

    “劳烦姑娘赶快把那些奇花异草,仙丹妙药,拿出来煮一煮吧!”

    “大师以为是萝卜吗?煮一煮还有什么效用,再说……”药奴媚眼横波道“哥是纯爷们……”

    “纯的不明显罢了……”樱祭夜挺直长躯,走在床头放眼一望,将我看个仔仔细细,盯得我心里做贼心虚的厉害。

    “醒来又昏去,真像只有一个……”樱祭夜拿手搓搓下巴,调头骇然道“独孤斩月……你怎么吐血了……”

    什么!我腾得坐直,回光返照。

    还没有看见吐血的人,床头四人神情各异,或不齿,或吃惊,看得我背伤加剧。

    “我……我……”我吞吞吐吐。

    “都死过一回了,还是色胆包天啊!”药奴娇手一拉我的耳朵,苛责道“真是可惜了我那些纯元真气,竟废在你身上。”

    樱祭夜怪看药奴一眼,啧啧称奇道“敢问兄台今年贵庚,根据在下多年观人的经验,依兄台的倾城姿色,很难保持纯元真气不外泄哦……”

    言下之意,是批判千百年来没有脱处的人,还敢如此得瑟。

    药奴白眼翻转涟涟水波,婉笑道“樱公子是不是暗自可惜……药奴不是个女儿身啊?没关系,虫儿若是跟定了独孤斩月,或许药奴可以给樱公子个机会……”

    药奴媚而深地望着樱祭夜。

    金风会玉露,纠缠的眸光在彼此间碰撞。

    樱祭夜剧寒无比道“没搞过,也不想搞……”

    雀漓潇将药奴拉住我的手拂袖断开,一本正经道“死药狐狸,还有丑八怪,你俩想搞点什么出去勾搭去,让我和虫虫清静清静……”

    “今天这样欢聚一堂,谁也不要想清静。”樱祭夜邪魔看我一笑,仿佛是我造成今天这种争锋吃醋的乱局。

    三个帅哥一台戏。

    看得我好冤啊,我比窦娥还冤。

    我是正面角色!

    四破掌风一劈,将三个帅哥各震一方,他粗鲁叉腰朗声道“都滚远点,吵人清静。”

    三男姿态纷繁,异口同声道“你谁啊?”

    “我……”四破想了一下找到合适的词语,张口道“独孤斩月在接她走前,洒家独自照顾她三百年……”

    啊?这里面最震惊的人是我。听四破之言,看来他最熟知我的身世,可是认识斩月之前的记忆,完全在我脑海里被蒸发殆尽,我丝毫不记得与四破一起生活过的任何场景。

    “四破大师……”我挣扎捏住他的手指,颇有激动道“难不成……”

    四破看我有片刻的情深意切,仿佛我点燃他记忆深处的暗影。

    “难道……你是我亲爹……”今天终于找到亲人了。

    “啊!居然是岳父大人!”雀漓潇红了脸庞,站直身子要鞠躬作揖。

    “昨晚给虫儿传输真气的时候,也不见你这般机警啊……”药奴瞥过雀漓潇一眼,仔细打量四破的一举一动。

    四破顿时刷红了老脸一张,激动吼道“我就是一个普通普通的和尚!”

    言下之意是绝没有干过那事。

    “又是一个纯元……”樱祭夜将后半句话掩藏在舌底,大有反复讥讽药奴的不良动机。

    “听药奴的意思,昨夜救我的人没有漓潇?”我赶快岔开话题,以防后院狼烟四起。

    “是斩月公子……”四破抚首憨笑道“昨日酒后粗鲁误会了他,他已经给我解释过……”

    药奴轻咳一声。

    四破立马闭嘴。

    看来所有人都知道我是雪若,只是不愿将这个名字说出来,令人费解。

    “大师既然照顾虫儿三百年,那虫儿的亲生父母现在何处?”我换个话题问道。

    “虫儿姑娘还是先休息吧,以后有的是机会。”四破主动打断我的问题,将我摁回锦被。

    我透过被沿仔细偷窥列位帅哥的反应。

    虽说四人之间相处并不愉快,可我瞧得出所有人均面露疲倦,嘴上唇枪舌剑,眼睛里却透漏出舒心的放松。

    能得到所有人的关怀与爱护。

    我的人生,或许此时是最美好的吧?

    斩月呢?为什么他不在呢?昨夜他那般护我在怀,想着心都是醉了。

    正想着见他的时候该摆哪种楚楚可怜的表情,门被推开,一位拄拐的佳人领着绿衣仕女,毫无预兆地进来。

    原是梅姑娘和幽碧。

    我原以为是斩月,脸上的肺腑之笑瞬间隐退,换上刻意的灿烂假笑来替代。

    “虫儿妹妹……”梅姑娘扶着拐杖,跛腿蹒跚而来。

    四男与之一一礼道,均看我一眼后,留出房间给我们。

    四破悖而只看梅姑娘,炯朗的目光多有深沉的凝重。

    我虽受重伤,却意外得到四人的真气灌输,伤处并不疼痛难忍,但是为了博得同情,我伪装虚弱坐卧床头,僵着脸招呼梅姑娘坐下。

    梅姑娘果然同情心泛滥,看我病怏怏的模样,居然红了水目道“昨夜亏得妹妹相救,斩月才能免被伤害。”

    我的小良心被她的善良给撞击一下。

    稳住……稳住……

    “姐姐客气……”,你的男人,就是我的男人。

    我控制好气息奄奄的要死模样,再接再厉道“如果姐姐当时身在现场,定也会奋不顾身扑上前去保护庄主。”

    梅姑娘疑看我一眼。

    我立马改嘴道“独孤庄主义薄云天,为人侠义,不管是男女老少,都不能眼睁睁看他被伤害。”

    梅姑娘疑云浅消,再谢道“无论如何,虫儿救了斩月是实事,非但如此,还将我腿里的毒素尽心排除,虫儿以后可就是我柳舞梅的大恩人,请受我一拜。”

    梅姑娘软腰一拱,十足的诚意令人动容。

    我赶快阻止她的大礼,双手搀扶她的手腕,静心一摸。

    脉象触摸有扭动之感,时强时弱,时虚时芤,气血热黏,“密络绛”的毒效已然发挥至极。

    只差她的左腿燥痒难耐,我的第三层“雪里红”便可以粉墨登场。

    观其眼底淡青,最迟也该后日发作。

    妖兰果然言而有信。

    梅姑娘与我互礼不让,幽碧好声劝戒,说我体力不支,梅姑娘方勉为其难地重新坐下。

    我想着如今斩月已经猜到自己是雪若,再回想他昨夜的嘶声厉吼,觉得自己或许在他心里占有一席之地。

    边和梅姑娘笑着,边偷一打问道“不知今日姐姐怎么没有带隐浓出来。”

    做贼心虚,担忧行风不见了一个大活人,会不会查到我头上。

    梅姑娘笑道“那妮子前几日休了假,说回家一遭,故计半月后才回来。”

    可怜隐浓再也回不来了。

    我心里噗通噗通小鹿乱撞,紧张得脸色也变作苍白。

    梅姑娘突然看我有些异常,以为我是乏力袭身,笑着叫我躺下休息。

    我顺承她的美意躺下身子,梅姑娘转头突然道“好妹妹,今日来还有一事相告,斩月昨日找我商量,决定将婚事提前在后天,姐姐看见妹妹重病在身,险些忘记了。”

    提前了?

    我脑子仿佛被锤子重击,晕晕乎乎爬起来给梅姑娘道喜。

    梅姑娘笑眼里洋溢着幸福的桃花,言辞隐隐道“终于等及这天了……”

    腻看我一眼,招了隐浓,施施然离开了此处。

    我“呃……”地倒回床榻。

    男人有男人的战场,女人有女人的战场。

    男人的战场多在天地,女人的战场多在后院。

    男人天争地斗斩获的是兄弟。

    女人宅里纵横击毙的是闺蜜。

    我盘腿坐在行风隐秘的一处草林,参杂泥土芬芳的自然气流如波似浪,有些淡淡的薄雾尚未散去,远远看去若有若无,像是仙女舞动的轻纱。柔柔的阳光洒在林间,郁郁葱葱的叶子便有了深深浅浅的绿。芳草如茵,一丛丛、一簇簇不知名的野花,沐浴着阳光,绽开了笑脸,花瓣上的露珠在晨光的映照下,闪动着五彩的光斑。

    此时此刻,我最需要的就是静。

    死一般的心静。

    早晨梅姑娘走后,我就寻觅到这处树林,四道气流突然乱了方寸,在全身奇经八脉肆意游走,杂如阡陌,搅得五脏火一般焚烧。

    问过青芜,他说斩月送我的几句话既是功法要诀,又是修气调息的心法口诀。我盘腿赤脚坐于草甸,充分利用大自然的馈赠。

    放下杂念,意识放到呼吸中,深深的吸气,缓缓的呼气,在一呼一吸之间,感觉心跳的平缓,身体的安宁,缓慢的呼吸,去寻找呼吸的顺畅,静观身体的感受。

    深深的吸气,气息由鼻腔、胸腔沉入丹田,带进了新鲜的氧气,滋润着身体的每一个细胞,缓缓的呼气,带出了身体中所有的废气、浊气,让一切的烦恼远离我。四道横冲直撞的气流渐平了狂躁的波动,随着意念的操纵,如山涧的清亮溪流,潺潺源源,流向身体每一处细枝末节,滋润每一个我未曾打开的末梢。

    感觉仿佛有一滴露珠滴落在我的眉心,顺着眉心来到面颊,再从面颊流淌到肩膀,顺着手臂滑过指尖,落入身下的净土,渐渐带走了一身的伤痛,越来越轻,越来越轻,仿佛化作了一朵白云融进了蓝天。随着阵阵微风,在空中自由自在的飘动。

    他要结婚了……提前……后天……

    这个念头鬼魅一般钻进我的脑海,本来融进气血的四道真气反噬弹出,开始更加急迫地攻击每一处穴道,我越想压制,这股躁力越肆虐,我越想澄空大脑,脑子里越将斩月的婚事推在浪尖。

    怎么会这般着急,再等一等,再等一等,等到梅姑娘病入膏肓,我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提出自己的要求……

    以我会一辈子替梅姑娘除毒的代价,换取斩月放弃迎娶梅姑娘的心愿。

    我昧良心布在梅姑娘腿上的剧毒,也不过是想让他继续留下我来。我处心积虑大费周折,也不过以此作为筹码让他放弃婚约。

    我会留在行风天天被他们的恩爱折磨,我会留在行风夜夜被自作自受的相思嗜骨。

    只要他不娶她,我就咬牙忍住一切。

    可是如今,既然都知道我是药人雪若,为什么要把我推给四破,他可以再用金甲子吸我的血啊,可以再叫我用血滋养着梅姑娘啊!

    他只要说,我就照办。

    可他为什么什么都不说,还是要提前结婚呢?

    四道乱气突然没了章法,一同攻击我的胸口,越袭越猛,汇聚做一股巨的的红浪,妖魔般袭击胸口,几乎喷裂而涌。

    我胸口的皮肉如同被地狱的冥火炽烤,连同后背的伤一起在身体里颠倒乾坤。

    该死……凭空得了千年的真气,我好像完全消化不掉,再加上心神难以凝集,怕是要走火入魔?

    呃……胸口如同被撕裂一般,我低头一看仿佛有道血光如火如魔,从红痣所在的位置烈火烹油,居然将衣服灼焦一个黑点,似是要着起滔天巨火来。

    我拿食指去堵塞胸口的漏洞,手指穿过焦黑的衣服,居然摸到皮肤,似乎原先普通的红痣不再平整,仿若突起的一块臃痂,火一般的红光从胸口瞬间传染至指尖,整根食指通体赤红无暇,里面每一根血筋被烧得清晰可辨。

    胸口的能量突然消失殆尽,转而食指如同烧红的铁棍,皮肤红艳艳燎眼,却丝毫没有滚烫的温度。肌肉却完全相反,熊熊的热度连骨头也要烧碎。

    能量转移?密密的冷汗从额头滑至眼睫,我已经痛得快死去一般,那根火烧的食指膨胀着毁天灭地的力量,疯了一样折磨我每一寸神经。

    我咬紧牙关,拿出穿心,眼前的冷汗模糊了视野,看来……

    只有切断这根手指,才可以得到解脱。

    剧痛湮灭了我的理智,我闭紧眼睛一刀切下。

    自穿心划破手指的瞬间,道道染血的殷红万丈喷发,编织做惊艳夺目的红网将穿心层层包围,穿心在我指尖突然“咕咚”一声,似乎发出**难耐的吞咽。

    呃……我被穿心异常的反应怔呆,平素里冰冷的“穿心”突然活了一般,从手指的伤口里咕嘟咕嘟地喝起血来。

    只是刹那,食指里所有的能量被“穿心”喝个精光,而温润的刀刃由原先的玉冷,渗透丝丝谜红的血丝,青光里透着少女的粉红。

    看来它饿了许久,今日总算吃到合口味的食物。

    “真是把奇刀,喜欢饮食人血……”

    傲狠没有人性的话语,洪钟震耳。

    我恐怖地将穿心抛出老远,这匕首也随我放过不少人的血,为什么今日如此诡异,竟然吃起血气来。

    想来给我过气的人均是世间武艺极强的高手,难道“穿心”只吃这些人的血气不成。

    被穿心吃抹干净,手指的红热旋即消退。

    我大气不敢粗喘,小心翼翼地将“穿心”提回,用指尖戳动穿心的锋刃,再无诡异瘆人的吞咽声发出。

    我细细再看穿心,它的颜色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果真在玉隙里隐透着细微的红丝,多了红气。

    哪一天,待我武艺精进时,它该不会吃掉我吧?===============================================家中网络崩溃,今日双更,不好意思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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