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眩乱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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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色空洞的许羽枫并没有理会她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他只是就这样木然地将枪指向着倒地不起的女工作人员，并一步一步向着她的方向走去。
码数不大的小鞋子从染满鲜血地面上踏步而出，在白洁光滑的地板上留下一个又一个赤红的痕迹。伴随着脚步声的越来越接近，那名女工作人员也不禁控制不已的尖叫出声来。
“不要！——不要开枪！我，我什么都没做呀，我……救命啊！”
她在向着年龄小自己十多岁的许羽枫苦苦哀求着。
这时，就连小律的表姐也受不住内心的谴责，带着颤颤巍巍的嗓音帮忙劝阻许羽枫道：“羽，羽枫，你不可以这样做。这样的话，一切都回不了头的啊！”
只是，脑海中被黑羽枫的话语所灌满的许羽枫，他已经完全无视了耳边流入而来的这些话语。无论是回不了头也好，还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也罢，都不需要了，这一切，都不需要了。 许羽枫依旧是无言地大步迈过去，握紧手中的泛着黑光的手枪。最终，少年挺立着脊梁伫立在倒地求饶的女工作人员的身前，将枪口对准她的额头。
“不要不要，不要杀我，不要啊……”
完全没有大人样子的女工作人员，因为对即将来临的死亡恐惧着，哭泣着叫唤。
然而失去了任何反应的许羽枫，只是就这样本能的，缓缓地，缓缓地再次扣下了扳机。
“砰——！”
震耳欲聋的枪声，盖过了整个邮政储蓄银行里。
空气中，蔓延着一股呛鼻的沉默味道。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但很快，又有着更加刺耳的尖叫声穿透这份无言。
女子刺耳的尖叫声在邮政储蓄银行里回荡。许羽枫仿佛还听到了从门外传来了警笛的声音。什么啊，警察永远都是最后才到的吗？无论是从电视剧上，还是现实，都是这样的吗。
“啊啊啊……啊？我，我……我呜，我没死？”尖叫了好一会后，女子才回过神来。她摸摸自己这摸摸自己那的，发现身上并没有一处伤口。
而在她的视线不经意间飘向了自己的脚边时，便又再次尖叫的向后连滚带爬的后退。刺穿瓷砖的子弹洞口冒着灰烟，但很快又被地面上的液体流入熄灭。
缓过神来的女工作人员抬起头来，一切悲鸣声都在瞬间被哽咽在咽喉中。
眼前的这个孩子，发颤的双手停悬在半空之中。他的左臂紧紧的按压着仿佛不受控制的右手，不让这右手抬起来，不让这右手紧握着的黑枪瞄向任何人。这个孩子脸上依旧是没有任何表情，从他的瞳孔中倒映出来的，只是一片空荡荡的。
此刻的空气，仿佛变得像是凝胶状一般粘稠，令人难以呼吸。
“为什么，不杀死她们呢？”
黑色的孩子再一次出现在了许羽枫的身旁，他轻柔的抚摸许羽枫的后背，像是在积极的鼓励他做一件好事似的那么自然。仿佛杀死这些人对于他来说，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
许羽枫仍旧没有说话，他茫然的看着那个与自己长相一模一样的存在。
随后，许羽枫做了一个就连黑羽枫都意想不到的举动。
许羽枫，他转过了身子，将枪口对准黑羽枫。
“你究竟是谁？”
他这么问道。
毕竟，当理性一点一点恢复过来后，最大的疑问，某过于此。
被黑色所笼罩的孩子抬起手，指了指自己，再指了指许羽枫。
“我，就是你啊~！一直都存在你的身体里，那个一直等待着机会的你。你可以叫我，叫我什么好呢……现在告诉你的话也没什么必要……你干脆就称我作‘黑羽枫’就可以了”
自称为黑羽枫，自称为是另一个许羽枫的黑色西装孩子这么说着，他的模样，就像是在出席葬礼一般令人感到头皮发麻。
“少胡扯了！信不信我开枪啊！”
虽然许羽枫嘴上这么威胁道，但是他的手指却无论如何都动不下去。
之前杀死那个男人所带来的罪恶感与恐惧已经将他快要吞噬殆尽了，他实在是做不到再次扣下那个该死的扳机，他无法将子弹从枪口上迸发出来。做不到刺穿这个世界上最惹人厌恶，只会招惹出不幸的罪恶污染源，杀不死这个最讨厌的……另一个我。
（……啧，再这样下去，也是得不到结果的吧？这一次就算了，毕竟还有下一次的机会。）
最终露出无奈表情的黑羽枫像是没辙了似的摆了摆手，他无视着许羽枫对准他的枪口，就这样漫不经心地将倒在地上已经停止生理机能运作，心脏不再跳动的——从医学上来说，已经死亡的小律的尸体给抱了起来。
“……放开她。”
许羽枫的眼眸之中好不容易才流露出了一丝色彩，只是，那是灰色的。
“我就不放，你又能拿我如何？”
然而黑羽枫却不以为然托了托怀中的小律，满脸不在乎的模样实在是可恶至极。他讥讽的用头点了点旁边那些像是木头人一样动弹不得的配角们，轻描淡写的冷嘲道：
“呵呵，如果你将这些人全部杀死的话……我就考虑考虑把她还给你，如何？”
许羽枫转过头去，看了一眼满是负情绪表情的这些人们后……缓缓的摇了摇头。
“……我，做不到。”
他做不到。已经不想要再杀人了，刚刚杀死那个男人所带来的强烈恶心感让他想吐。可是，如果还能够给他再来一次的机会的话，估计许羽枫的选择也还是会一样。
毕竟那个男人，可是杀了夏律姐……小律。
但是其他人的话，许羽枫真的不想要再杀死了。
这样啊，那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黑羽枫耸了耸肩，道：“既然如此的话那我也没办法了，我也就只好带走她了——啊，其实还有一个办法的。”
说到这里，黑羽枫单手托起小律，另一只手指了指他自己的太阳穴。
“开枪，把我给杀了，这样就能够把她还给你不是吗？我给你三秒的时间。三——”
许羽枫微微一僵，咬了咬牙，将黑枪对准黑羽枫的眼睛。
“如果是你的话……如果是我的话……”
“二——”
只要开枪将这家伙给杀了的话，那么夏律姐姐……小律也……
——杀了他。这样的念头再次从内心深处涌出，许羽枫的手指按在扳机上，灌注上力气。
“顺便一提，如果我死了的话，你也会死哦。许，羽，枫。”
“诶。”
被黑羽枫的话给唬住了的许羽枫愣了愣，手指间的力气刹那间浑然消散。
“不管怎么说，我可是另外一个你啊，呵呵。还有，零。抱歉，时间到了。别了，另一个我。”
说完，抱着小律的黑羽枫身子被一团漆黑的气体笼罩着，他的身影渐渐融散。
“喂，喂！别，别走啊！把小律还给我！”
许羽枫急急忙忙的扑了上前，但是他也只不过是抓到了一团空气而已，黑羽枫身影已经不见了。顺势着，连同被他所抱起的小律，也跟着消失不见。
都是因为许羽枫在最后关键时刻犹豫不决，所以死去的小律才会被带走，连尸体都不留下。都是许羽枫的错，都是许羽枫太过胆怯的原因。
呆呆的许羽枫伸出手来，跪倒了在地上，向着小律刚才还在的地上傻傻的挥动着，却什么都没有抓到。
这不是梦，不是什么幻觉，小律已经不在了。
刚刚所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时间，再次恢复为原样，一切都回归了之前的所应有的场景。
只是，这一次，少了一个人。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少年，终究是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悲伤，眼泪鼻涕都不像样的全部爆发出来。许羽枫用着满是血污的手捂住已经不知道该露出怎样表情的脸庞，泪水从指间的缝隙悄悄滑落。
忽然间，安装在天花板上的所有紧急洒水器具全都迸发开来，水费像是不用钱似的肆意倾泄而出。在场人一片哗然，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唯有许羽枫还是保持着那样的姿势，动也不动的。
“里面的人都不许动！”
终于赶来，来不来也没什么所谓的警察们终于从正门冲进来。包围了整个邮政储蓄银行。
对此并不在意的许羽枫，从湿透的刘海上掉下的水滴，跟眼中渗出的泪水混合在一起，渐渐滴落在手中的黑枪上。
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用着小小的声音，反反复复反反复复地低喃着。
“救救我……谁来……救救我……我不要了……我不敢了……救救我……谁……谁来……”
毕竟，那位一直以来都在拯救着许羽枫的那位少女，已经不在了，被带走了。
这也正是意味着，接下来的路，许羽枫只能够靠着自己一个人顽强的走下去。
许羽枫只感觉自己的体温渐渐变得冰凉，失去了温度。这到底是因为被水淋湿的原因呢，还是其他方面上的，许羽枫其实并不清楚。
而他唯一知道的是，在自己口袋里静静躺着的，那个是由夏律姐姐所赠送给他的生日礼物——水滴状的吊坠——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失去了那份独有的温暖。
神色空洞的许羽枫并没有理会她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他只是就这样木然地将枪指向着倒地不起的女工作人员，并一步一步向着她的方向走去。
码数不大的小鞋子从染满鲜血地面上踏步而出，在白洁光滑的地板上留下一个又一个赤红的痕迹。伴随着脚步声的越来越接近，那名女工作人员也不禁控制不已的尖叫出声来。
“不要！——不要开枪！我，我什么都没做呀，我……救命啊！”
她在向着年龄小自己十多岁的许羽枫苦苦哀求着。
这时，就连小律的表姐也受不住内心的谴责，带着颤颤巍巍的嗓音帮忙劝阻许羽枫道：“羽，羽枫，你不可以这样做。这样的话，一切都回不了头的啊！”
只是，脑海中被黑羽枫的话语所灌满的许羽枫，他已经完全无视了耳边流入而来的这些话语。无论是回不了头也好，还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也罢，都不需要了，这一切，都不需要了。 许羽枫依旧是无言地大步迈过去，握紧手中的泛着黑光的手枪。最终，少年挺立着脊梁伫立在倒地求饶的女工作人员的身前，将枪口对准她的额头。
“不要不要，不要杀我，不要啊……”
完全没有大人样子的女工作人员，因为对即将来临的死亡恐惧着，哭泣着叫唤。
然而失去了任何反应的许羽枫，只是就这样本能的，缓缓地，缓缓地再次扣下了扳机。
“砰——！”
震耳欲聋的枪声，盖过了整个邮政储蓄银行里。
空气中，蔓延着一股呛鼻的沉默味道。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但很快，又有着更加刺耳的尖叫声穿透这份无言。
女子刺耳的尖叫声在邮政储蓄银行里回荡。许羽枫仿佛还听到了从门外传来了警笛的声音。什么啊，警察永远都是最后才到的吗？无论是从电视剧上，还是现实，都是这样的吗。
“啊啊啊……啊？我，我……我呜，我没死？”尖叫了好一会后，女子才回过神来。她摸摸自己这摸摸自己那的，发现身上并没有一处伤口。
而在她的视线不经意间飘向了自己的脚边时，便又再次尖叫的向后连滚带爬的后退。刺穿瓷砖的子弹洞口冒着灰烟，但很快又被地面上的液体流入熄灭。
缓过神来的女工作人员抬起头来，一切悲鸣声都在瞬间被哽咽在咽喉中。
眼前的这个孩子，发颤的双手停悬在半空之中。他的左臂紧紧的按压着仿佛不受控制的右手，不让这右手抬起来，不让这右手紧握着的黑枪瞄向任何人。这个孩子脸上依旧是没有任何表情，从他的瞳孔中倒映出来的，只是一片空荡荡的。
此刻的空气，仿佛变得像是凝胶状一般粘稠，令人难以呼吸。
“为什么，不杀死她们呢？”
黑色的孩子再一次出现在了许羽枫的身旁，他轻柔的抚摸许羽枫的后背，像是在积极的鼓励他做一件好事似的那么自然。仿佛杀死这些人对于他来说，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
许羽枫仍旧没有说话，他茫然的看着那个与自己长相一模一样的存在。
随后，许羽枫做了一个就连黑羽枫都意想不到的举动。
许羽枫，他转过了身子，将枪口对准黑羽枫。
“你究竟是谁？”
他这么问道。
毕竟，当理性一点一点恢复过来后，最大的疑问，某过于此。
被黑色所笼罩的孩子抬起手，指了指自己，再指了指许羽枫。
“我，就是你啊~！一直都存在你的身体里，那个一直等待着机会的你。你可以叫我，叫我什么好呢……现在告诉你的话也没什么必要……你干脆就称我作‘黑羽枫’就可以了”
自称为黑羽枫，自称为是另一个许羽枫的黑色西装孩子这么说着，他的模样，就像是在出席葬礼一般令人感到头皮发麻。
“少胡扯了！信不信我开枪啊！”
虽然许羽枫嘴上这么威胁道，但是他的手指却无论如何都动不下去。
之前杀死那个男人所带来的罪恶感与恐惧已经将他快要吞噬殆尽了，他实在是做不到再次扣下那个该死的扳机，他无法将子弹从枪口上迸发出来。做不到刺穿这个世界上最惹人厌恶，只会招惹出不幸的罪恶污染源，杀不死这个最讨厌的……另一个我。
（……啧，再这样下去，也是得不到结果的吧？这一次就算了，毕竟还有下一次的机会。）
最终露出无奈表情的黑羽枫像是没辙了似的摆了摆手，他无视着许羽枫对准他的枪口，就这样漫不经心地将倒在地上已经停止生理机能运作，心脏不再跳动的——从医学上来说，已经死亡的小律的尸体给抱了起来。
“……放开她。”
许羽枫的眼眸之中好不容易才流露出了一丝色彩，只是，那是灰色的。
“我就不放，你又能拿我如何？”
然而黑羽枫却不以为然托了托怀中的小律，满脸不在乎的模样实在是可恶至极。他讥讽的用头点了点旁边那些像是木头人一样动弹不得的配角们，轻描淡写的冷嘲道：
“呵呵，如果你将这些人全部杀死的话……我就考虑考虑把她还给你，如何？”
许羽枫转过头去，看了一眼满是负情绪表情的这些人们后……缓缓的摇了摇头。
“……我，做不到。”
他做不到。已经不想要再杀人了，刚刚杀死那个男人所带来的强烈恶心感让他想吐。可是，如果还能够给他再来一次的机会的话，估计许羽枫的选择也还是会一样。
毕竟那个男人，可是杀了夏律姐……小律。
但是其他人的话，许羽枫真的不想要再杀死了。
这样啊，那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黑羽枫耸了耸肩，道：“既然如此的话那我也没办法了，我也就只好带走她了——啊，其实还有一个办法的。”
说到这里，黑羽枫单手托起小律，另一只手指了指他自己的太阳穴。
“开枪，把我给杀了，这样就能够把她还给你不是吗？我给你三秒的时间。三——”
许羽枫微微一僵，咬了咬牙，将黑枪对准黑羽枫的眼睛。
“如果是你的话……如果是我的话……”
“二——”
只要开枪将这家伙给杀了的话，那么夏律姐姐……小律也……
——杀了他。这样的念头再次从内心深处涌出，许羽枫的手指按在扳机上，灌注上力气。
“顺便一提，如果我死了的话，你也会死哦。许，羽，枫。”
“诶。”
被黑羽枫的话给唬住了的许羽枫愣了愣，手指间的力气刹那间浑然消散。
“不管怎么说，我可是另外一个你啊，呵呵。还有，零。抱歉，时间到了。别了，另一个我。”
说完，抱着小律的黑羽枫身子被一团漆黑的气体笼罩着，他的身影渐渐融散。
“喂，喂！别，别走啊！把小律还给我！”
许羽枫急急忙忙的扑了上前，但是他也只不过是抓到了一团空气而已，黑羽枫身影已经不见了。顺势着，连同被他所抱起的小律，也跟着消失不见。
都是因为许羽枫在最后关键时刻犹豫不决，所以死去的小律才会被带走，连尸体都不留下。都是许羽枫的错，都是许羽枫太过胆怯的原因。
呆呆的许羽枫伸出手来，跪倒了在地上，向着小律刚才还在的地上傻傻的挥动着，却什么都没有抓到。
这不是梦，不是什么幻觉，小律已经不在了。
刚刚所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时间，再次恢复为原样，一切都回归了之前的所应有的场景。
只是，这一次，少了一个人。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少年，终究是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悲伤，眼泪鼻涕都不像样的全部爆发出来。许羽枫用着满是血污的手捂住已经不知道该露出怎样表情的脸庞，泪水从指间的缝隙悄悄滑落。
忽然间，安装在天花板上的所有紧急洒水器具全都迸发开来，水费像是不用钱似的肆意倾泄而出。在场人一片哗然，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唯有许羽枫还是保持着那样的姿势，动也不动的。
“里面的人都不许动！”
终于赶来，来不来也没什么所谓的警察们终于从正门冲进来。包围了整个邮政储蓄银行。
对此并不在意的许羽枫，从湿透的刘海上掉下的水滴，跟眼中渗出的泪水混合在一起，渐渐滴落在手中的黑枪上。
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用着小小的声音，反反复复反反复复地低喃着。
“救救我……谁来……救救我……我不要了……我不敢了……救救我……谁……谁来……”
毕竟，那位一直以来都在拯救着许羽枫的那位少女，已经不在了，被带走了。
这也正是意味着，接下来的路，许羽枫只能够靠着自己一个人顽强的走下去。
许羽枫只感觉自己的体温渐渐变得冰凉，失去了温度。这到底是因为被水淋湿的原因呢，还是其他方面上的，许羽枫其实并不清楚。
而他唯一知道的是，在自己口袋里静静躺着的，那个是由夏律姐姐所赠送给他的生日礼物——水滴状的吊坠——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失去了那份独有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