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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7章 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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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似乎无尽的沉默，空气中酝酿着一种不同寻常的气息，不停的滋生着，蔓延着。
看着黑默丁格的侧脸，阿利斯塔不由得微微叹了一口气。仔细想来，这世上的每一个人，哪一个又完全没有苦恼，完全过得一帆风顺呢？就像眼前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一位大发明家，表面上他看起来好像很为自己研发出来的科技感到自豪，可他背后的心酸又有谁能知道呢？自己辛辛苦苦的研发出来的科技，不管是克隆也好，还是基因技术也好，不都是他为了对人类社会所做出的贡献和努力吗？可是结果呢？像阿利斯塔这样埋怨他的人，一定也不占少数吧？而且他眼睁睁的看到像克萨和伊丽丝这样的早期客户一个个的在自己面前慢慢的变老，不是，应该是变小，直至死去，这是否是一种作为科学家的无奈？
可即使是这样，他依然坚持自己的科学研究，而且这一坚持就坚持了700年。
“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的研究，实际上还是违背自然规律，违背常理，违背人伦道德的？”阿利斯塔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即使他自己也希望自己能够长生不老。
“是，没错，我承认，”黑默丁格毫不忌讳的点头说道，“但是，我还是那句话，有供应就有需求，存在既是合理，这个社会，就是这样的。”
从黑默丁格的话中，阿利斯塔听到了些许无奈。
“你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不单单只是为了贡献社会吧？”阿利斯塔问道。
“我有我自己的目的，无可奉告。”黑默丁格又是这样敷衍着回答道。
唉，又是这句话。这让阿利斯塔稍微有点无语。
“我问一下你啊，如果给你一个机会，你愿意成为我的客户吗？”黑默丁格问道。
成为黑默丁格的客户？用这样一些特殊的手段，来延长自己的寿命？还要以身体变小和遗失记忆作为代价？也许换做几个小时之前的阿利斯塔，他会毫不犹豫的答应炸开，可现在他明白了，与其说小克萨和小伊丽丝这些人是黑默丁格的客户，倒不如说是他的试验品来得贴切一点，所以现在他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不，我不会这样做。”阿利斯塔摇头回答道，同时也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但是，不得不说，他们，也就是你的客户们，拥有一个非同寻常的人生。”
“哦？怎么说？”黑默丁格眉毛微挑，显然他是对阿利斯塔的话来了兴趣。
“咳咳……”阿利斯塔将拳头杵在嘴边，清了清嗓子说道，“人生的意义在哪里，你思考过吗？”
“人生的意义？”黑默丁格显然没有料到阿利斯塔会这样问，他不假思索的回答道，“有时间去想这些没有意义的问题，还不如多下点工夫在科学研究上面，说不定你就又朝着更伟大的认知前进了一步呢！”
“呵，果然！”阿利斯塔不屑的笑道，“像你这样的科学怪人，一天到晚只想着做你的那些稀奇古怪的研究，就想着如何去坑蒙拐骗，拉一些所谓的客户过来，配合你做科学实验，哪里还有时间来思考人生？”
却见黑默丁格丝毫没有因为阿利斯塔的话而产生任何不良的情绪，他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说下去。”
看到这个情况，阿利斯塔觉得心中非常满意，他点了点头，一边摸着下巴上并不存在的胡须，一边拖着慢悠悠的声音说道：“所谓人生，这是一个大课题，三言两语是讲不清楚的。但是，我知道一点，人生之所以让人困惑，让人着迷，那是因为它扑朔迷离，你永远无法知道，下一个拐角有什么，你确定了你人生的开头，却确定不了人生的结局，也就是你什么时候，会怎样结束自己的生命。”
黑默丁格沉默了，他呆呆的看着脚下的金属地板，一言不发。
看到这番景象，阿利斯塔心中的得意更上了一层楼，他满意的眯着眼睛，微笑着继续说道：“但是你的那些早期的客户，也就是克萨和伊丽丝，他们不同，因为他们，是知道自己人生的终点，或者说，他们人生的终点已经确定了，在劫难逃！”
说到这里，阿利斯塔心生感慨，因为他实在是无法想象，一个即将返老还童的人该如何在这个世界上继续生存下去。
是啊，别人都是越来越老，而他们却是越来越年轻；别人的未来都是无法预知的，而他们可以；别人再怎么样都无法确定自己什么时候会以怎样的方式离开这个世界，他们同样可以，因为他们死的那一天已经被确定下来了，就是他们用上自己1岁时候躯体的7年之后。
阿利斯塔无法想象，如果当他们知道自己的命运如此，他们的心情是怎样的。
这样的人生，不要也罢，这样的克隆科技，不要也罢！
“哦……”黑默丁格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然后对阿利斯塔问道，“那你说，我要不要把这个事实告诉他们？”
“告诉他们？”阿利斯塔瞪着两只牛眼吃惊的问道，“你是疯了还是傻了？告诉他们的话，他们岂不是知道就是你坑了他们？你的科技还会有人信任吗？你的工作还做不做了？你的客户还要不要了？”
说这话的时候，阿利斯塔也在想，这个时代的人也真够笨的，自从黑默丁格接受了第一批客户到现在，已经过了700多年了，这么些年，难道就没有一个人发现自己的身体出了异样，或者发现别人的身体出了异样吗？其实仔细想想也不奇怪，黑默丁格什么科技研究不出来？什么事情干不出来？他只要稍微动一下手脚，就可以让他的客户们在潜意识中认为“这是正常的，我只要按照平常的样子活下去就好”。
两人就这样呆呆的站在这个满是尸体的房间里，一言不发，这种压抑的气氛持续了很久很久。
终于，阿利斯塔受不了这样的气氛，他率先开口说道：“好了，就到这里吧，我们可以回去了！就这样留着艾丽亚一个人呆在观察室里，要是真的给你惹出什么乱子来，可就糟糕了！”
“一个人？克萨和伊丽丝他们不是人吗？”黑默丁格讶异的问道。
阿利斯塔看着黑默丁格的眼睛，只是笑了一下，没有说话。你这个只会拿人类来做实验的科学怪人，也亏你还拿他们当人了！
阿利斯塔觉得黑默丁格的人品，不是很好，他不愿意跟黑默丁格有过多的来往，他只想快点结束这次旅程，快点回到，自己原来所在的时代。
于是两人就这样回到了小克萨和小伊丽丝所在的那间观察室当中，令阿利斯塔感到尴尬的是，艾丽亚竟然真的被自己不幸言中，做出了不好的事情，而这件事情也让阿利斯塔怒火中烧。
“你到底在干什么！”事后，阿利斯塔将艾丽亚拉到观察室外的一个角落，怒声质问道。
“呜呜呜~你干嘛那么凶啊……”艾丽亚委屈的哭了起来，她一边伸手擦拭着脸上并不存在的眼泪，一边颤抖着娇滴滴的声音继续哭道，“艾丽亚累了嘛，需要休息……只是不小心睡着了而已，用得着这么凶嘛……”
“可是你也不能……”阿利斯塔强忍着自己大吼的冲动，他突然压低了嗓子，回头望了一眼门的方向，看到了黑默丁格兀自对着克萨发呆的背影，然后重新将目光聚集到艾丽亚的脸上，皱着眉头问道，“你也不能睡在人家克萨的床上啊！而且还是抱着他一起睡！你这是什么行为你知道吗！”
“呜呜呜~艾丽亚知错了……”艾丽亚撇着嘴，难过的说道。
每当看到艾丽亚这个样子，阿利斯塔心中就怜意大生。唉，算了，其实也没必要过多的责怪艾丽亚，她只是出于一种对小孩子的喜爱，为了这种事情吃醋发火，还是显得有些幼稚和小气了。
但愿这只是因为艾丽亚的心智出了问题吧，要是能够早些让她心智恢复正常就好了。
话说回来，那个艾丽亚所需要的药剂到底在哪里，目前尚不明确，西科这么久了也没个消息，这让阿利斯塔感到有些不安。
于是，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阿利斯塔和艾丽亚就跟着黑默丁格呆在了这家研究中心，艾丽亚负责观察和记录小克萨和小伊丽丝每天的身体状况，而阿利斯塔则是跟着黑默丁格去到了班德尔城的中心地段，进行了一系列的参观。不得不说这个时代的科技高度发达，很多阿利斯塔从未见过的稀奇古怪的东西让他大开眼界，而阿利斯塔也将自己所知道的那些可怜的人生哲理讲给黑默丁格听，黑默丁格觉得这些天受益匪浅。
就这样，他们一边忙碌着各自的事情，一边静候小克萨和小伊丽丝的醒来。
这一等，就是三个月。
沉默，似乎无尽的沉默，空气中酝酿着一种不同寻常的气息，不停的滋生着，蔓延着。
看着黑默丁格的侧脸，阿利斯塔不由得微微叹了一口气。仔细想来，这世上的每一个人，哪一个又完全没有苦恼，完全过得一帆风顺呢？就像眼前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一位大发明家，表面上他看起来好像很为自己研发出来的科技感到自豪，可他背后的心酸又有谁能知道呢？自己辛辛苦苦的研发出来的科技，不管是克隆也好，还是基因技术也好，不都是他为了对人类社会所做出的贡献和努力吗？可是结果呢？像阿利斯塔这样埋怨他的人，一定也不占少数吧？而且他眼睁睁的看到像克萨和伊丽丝这样的早期客户一个个的在自己面前慢慢的变老，不是，应该是变小，直至死去，这是否是一种作为科学家的无奈？
可即使是这样，他依然坚持自己的科学研究，而且这一坚持就坚持了700年。
“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的研究，实际上还是违背自然规律，违背常理，违背人伦道德的？”阿利斯塔终于还是忍不住问道，即使他自己也希望自己能够长生不老。
“是，没错，我承认，”黑默丁格毫不忌讳的点头说道，“但是，我还是那句话，有供应就有需求，存在既是合理，这个社会，就是这样的。”
从黑默丁格的话中，阿利斯塔听到了些许无奈。
“你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不单单只是为了贡献社会吧？”阿利斯塔问道。
“我有我自己的目的，无可奉告。”黑默丁格又是这样敷衍着回答道。
唉，又是这句话。这让阿利斯塔稍微有点无语。
“我问一下你啊，如果给你一个机会，你愿意成为我的客户吗？”黑默丁格问道。
成为黑默丁格的客户？用这样一些特殊的手段，来延长自己的寿命？还要以身体变小和遗失记忆作为代价？也许换做几个小时之前的阿利斯塔，他会毫不犹豫的答应炸开，可现在他明白了，与其说小克萨和小伊丽丝这些人是黑默丁格的客户，倒不如说是他的试验品来得贴切一点，所以现在他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不，我不会这样做。”阿利斯塔摇头回答道，同时也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但是，不得不说，他们，也就是你的客户们，拥有一个非同寻常的人生。”
“哦？怎么说？”黑默丁格眉毛微挑，显然他是对阿利斯塔的话来了兴趣。
“咳咳……”阿利斯塔将拳头杵在嘴边，清了清嗓子说道，“人生的意义在哪里，你思考过吗？”
“人生的意义？”黑默丁格显然没有料到阿利斯塔会这样问，他不假思索的回答道，“有时间去想这些没有意义的问题，还不如多下点工夫在科学研究上面，说不定你就又朝着更伟大的认知前进了一步呢！”
“呵，果然！”阿利斯塔不屑的笑道，“像你这样的科学怪人，一天到晚只想着做你的那些稀奇古怪的研究，就想着如何去坑蒙拐骗，拉一些所谓的客户过来，配合你做科学实验，哪里还有时间来思考人生？”
却见黑默丁格丝毫没有因为阿利斯塔的话而产生任何不良的情绪，他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说下去。”
看到这个情况，阿利斯塔觉得心中非常满意，他点了点头，一边摸着下巴上并不存在的胡须，一边拖着慢悠悠的声音说道：“所谓人生，这是一个大课题，三言两语是讲不清楚的。但是，我知道一点，人生之所以让人困惑，让人着迷，那是因为它扑朔迷离，你永远无法知道，下一个拐角有什么，你确定了你人生的开头，却确定不了人生的结局，也就是你什么时候，会怎样结束自己的生命。”
黑默丁格沉默了，他呆呆的看着脚下的金属地板，一言不发。
看到这番景象，阿利斯塔心中的得意更上了一层楼，他满意的眯着眼睛，微笑着继续说道：“但是你的那些早期的客户，也就是克萨和伊丽丝，他们不同，因为他们，是知道自己人生的终点，或者说，他们人生的终点已经确定了，在劫难逃！”
说到这里，阿利斯塔心生感慨，因为他实在是无法想象，一个即将返老还童的人该如何在这个世界上继续生存下去。
是啊，别人都是越来越老，而他们却是越来越年轻；别人的未来都是无法预知的，而他们可以；别人再怎么样都无法确定自己什么时候会以怎样的方式离开这个世界，他们同样可以，因为他们死的那一天已经被确定下来了，就是他们用上自己1岁时候躯体的7年之后。
阿利斯塔无法想象，如果当他们知道自己的命运如此，他们的心情是怎样的。
这样的人生，不要也罢，这样的克隆科技，不要也罢！
“哦……”黑默丁格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然后对阿利斯塔问道，“那你说，我要不要把这个事实告诉他们？”
“告诉他们？”阿利斯塔瞪着两只牛眼吃惊的问道，“你是疯了还是傻了？告诉他们的话，他们岂不是知道就是你坑了他们？你的科技还会有人信任吗？你的工作还做不做了？你的客户还要不要了？”
说这话的时候，阿利斯塔也在想，这个时代的人也真够笨的，自从黑默丁格接受了第一批客户到现在，已经过了700多年了，这么些年，难道就没有一个人发现自己的身体出了异样，或者发现别人的身体出了异样吗？其实仔细想想也不奇怪，黑默丁格什么科技研究不出来？什么事情干不出来？他只要稍微动一下手脚，就可以让他的客户们在潜意识中认为“这是正常的，我只要按照平常的样子活下去就好”。
两人就这样呆呆的站在这个满是尸体的房间里，一言不发，这种压抑的气氛持续了很久很久。
终于，阿利斯塔受不了这样的气氛，他率先开口说道：“好了，就到这里吧，我们可以回去了！就这样留着艾丽亚一个人呆在观察室里，要是真的给你惹出什么乱子来，可就糟糕了！”
“一个人？克萨和伊丽丝他们不是人吗？”黑默丁格讶异的问道。
阿利斯塔看着黑默丁格的眼睛，只是笑了一下，没有说话。你这个只会拿人类来做实验的科学怪人，也亏你还拿他们当人了！
阿利斯塔觉得黑默丁格的人品，不是很好，他不愿意跟黑默丁格有过多的来往，他只想快点结束这次旅程，快点回到，自己原来所在的时代。
于是两人就这样回到了小克萨和小伊丽丝所在的那间观察室当中，令阿利斯塔感到尴尬的是，艾丽亚竟然真的被自己不幸言中，做出了不好的事情，而这件事情也让阿利斯塔怒火中烧。
“你到底在干什么！”事后，阿利斯塔将艾丽亚拉到观察室外的一个角落，怒声质问道。
“呜呜呜~你干嘛那么凶啊……”艾丽亚委屈的哭了起来，她一边伸手擦拭着脸上并不存在的眼泪，一边颤抖着娇滴滴的声音继续哭道，“艾丽亚累了嘛，需要休息……只是不小心睡着了而已，用得着这么凶嘛……”
“可是你也不能……”阿利斯塔强忍着自己大吼的冲动，他突然压低了嗓子，回头望了一眼门的方向，看到了黑默丁格兀自对着克萨发呆的背影，然后重新将目光聚集到艾丽亚的脸上，皱着眉头问道，“你也不能睡在人家克萨的床上啊！而且还是抱着他一起睡！你这是什么行为你知道吗！”
“呜呜呜~艾丽亚知错了……”艾丽亚撇着嘴，难过的说道。
每当看到艾丽亚这个样子，阿利斯塔心中就怜意大生。唉，算了，其实也没必要过多的责怪艾丽亚，她只是出于一种对小孩子的喜爱，为了这种事情吃醋发火，还是显得有些幼稚和小气了。
但愿这只是因为艾丽亚的心智出了问题吧，要是能够早些让她心智恢复正常就好了。
话说回来，那个艾丽亚所需要的药剂到底在哪里，目前尚不明确，西科这么久了也没个消息，这让阿利斯塔感到有些不安。
于是，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阿利斯塔和艾丽亚就跟着黑默丁格呆在了这家研究中心，艾丽亚负责观察和记录小克萨和小伊丽丝每天的身体状况，而阿利斯塔则是跟着黑默丁格去到了班德尔城的中心地段，进行了一系列的参观。不得不说这个时代的科技高度发达，很多阿利斯塔从未见过的稀奇古怪的东西让他大开眼界，而阿利斯塔也将自己所知道的那些可怜的人生哲理讲给黑默丁格听，黑默丁格觉得这些天受益匪浅。
就这样，他们一边忙碌着各自的事情，一边静候小克萨和小伊丽丝的醒来。
这一等，就是三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