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她对此也无能为力,任谁都要硬着头皮走下去。
从会议室出来,父子俩一言不发,这时徐岩打开手机才发现有十多个未接来电,正当他要按下回拨键的时候,走在前面的父亲突然呜咽着倒在地上等看着父亲被推着送进手术室的时候,己经是二十分钟之后了,徐岩双手紧紧抓着扶手,眼泪一滴一滴滴在父亲紧闭双眼的脸上。
医生把手术门关上后,徐岩再也撑不住了,无力地倒在了墙角,他挣扎着想站起来,可双腿像打了麻药一样,怎么都使不上力,就连医生送来的手术知情同意书,他都是坐在地上签的。
突如其来的打击,让徐岩感觉多少有点不真实,他尝试性地打了自己几巴掌,想让自己从梦里醒来。
他瞪大眼睛转头西处看了看,就像一个刚出生的孩子一样,感觉眼前的一切既熟悉又陌生,可最终还是不得不强迫自己面对这残酷的事实。
手术依然在进行,走廊天花板电子屏上的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就像滚烫的热水一滴一滴地滴在徐岩的心上,每过一秒,都让人眉头一皱。
看着“手术中”三个大字,徐岩闭上了双眼,他真害怕看到自己最不想看到的结果。
一向不信神的徐岩此刻竟也迷信起来,将双手放在胸前默默祈祷起来。
可惜老天爷没有听到他的祈祷,当医生走出病房时,徐岩就猜到个大概。
医生走近时,徐岩下意识缩了缩,仿佛是不想亲耳听到那个结果。
医生的话一字一句砸在他的头上,让他喘不过气。
徐岩伸手解开胸口的扣子,可这扣子就像胶水粘上的一样,任他怎么用力都没法解开。
当医生示意他进去看看父亲最后一面时,他才发现自己竟不知何时站了起来。
他一边被医生牵着走,一边紧闭双眼。
他不想看到父亲死去的惨状,他希望留在记忆里的是那个温柔和蔼的男人。
他思考着做些什么,可脚下的腿不听使唤的一步接着一步往前走。
脑海中又浮现起小时候父亲每天下班回家,等管家为他脱下西装,然后张开双臂向自己走来的场景。
他也张开双臂,笑着跑过去。
可这次父亲并没有将他抱起来,而是停在他面前。
不可思议的是,他脸颊上的肉突然开始变得松弛,一张脸如岩石般凝重肃穆,一种徐岩从未见过的神情在父亲脸上浮现。
他见过这种神情吗。
大概见过吧,徐岩心想。
不知走了多久。
有什么东西碰到了他的腿,突如其来的疼痛,让他趔趄了一下子。
这一刻总要来的。
缓缓睁开眼后,父亲正安静地躺在病床上,就在那一瞬间,徐岩竟看到父亲的胸膛一起一伏,甚至还清楚地听到断断续续的鼾声。
可等他伸出手去抚摸父亲冰凉的脸颊,才明白这些都是幻觉。
他将手缩回去,扶在床头栏杆上,他感到想哭,可一滴泪也挤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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