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宁川转身将殿门合上,提步走到女皇案前,执起酒壶晃了晃又放下,壶中只剩下底了。n
在灯火下,女皇脸上透出薄红,比涂了胭脂还要好看。n
修宁川捏了捏手指,忍不住回忆起碰触她脸颊时的感觉。n
他道:“陛下有何烦心事?”n
宸昭女皇高兴或是躁郁时才会饮酒,上次醉酒,还是他们大婚那日。n
现在这种情形,显然不是前者。n
面对他试探的问话,女皇支着脑袋,笑着含糊道:“没什么,只是许久未和松文他们相聚了。”n
听见这一声亲昵的松文,修宁川道:“可我却心烦着。”n
女皇挑眉道:“宁川也会心烦?寡人还以为,宁川已是高人境界,不为外物所动了。”n
修宁川道:“当然,我也是人,自然也会因为人的七情六欲而烦心。”n
闻言,宸昭女皇眸光微动,笑了笑未答话,抬手举起酒杯,却被他攥住手腕,杯中的酒液摇晃到了他的前襟。n
修宁川领襟上的青金石色篆文都透了出来,女皇的眸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他的锁骨上。n
“陛下为何不问我,有何七情六欲?”n
他眸中的雪好似化成了星,闪得宸昭女皇的脑袋愈发昏沉。n
她蹙眉看着被他捉住的手腕,佯怒道:“你好大的胆子。”n
修宁川道:“人总要大胆一次,不然就要后悔一辈子。”n
宸昭女皇推开他,朝着内殿走去,道:“寡人累了,要歇息了,你退殿吧。”n
他出现在她眼前,可她回避的态度愈发明显。n
修宁川在她身后道:“陛下难道不觉得该同我解释,这些日子,为什么一直在躲我?只是唤了几声陛下的乳名,就罪责至此?”n
宸昭女皇回到内殿的窄榻上,闭了闭眼,揉着发紧的脑袋。n
“是谁教你在寡人面前如此放肆的,寡人再说一遍,你即刻——”n
修宁川已经走到她身前,双臂撑在窄榻两侧,俯身望住她的脸。n
“是我放肆,还是你在害怕。”n
宸昭女皇睁开眼,好笑道:“寡人怕什么?”n
修宁川的声音沉中带哑。n
“怕我走进你心里去。”n
女皇的笑容僵住,她将唇角拉平,扭头朝里,不想再看见他。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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